扶风行可不擅长舞文弄墨的,他挠着头皱着眉,想了好久,说:“叫冰锥吧,如果觉得不好,你就改了。”
“冰锥?” 秦梵音笑了起来,真质朴:“不改,我喜欢,就叫冰锥。”
次日清晨,三人夹在人群里,给周廷尉一行人送行。秦梵音一身素衣,和雪景相应,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感,黑顺的头发被一只柔白素簪挽起,尤显脖颈细长。萧雨歇看的痴迷了一下,然后他意识到这簪子昨日见过,他心下难受,瞪了扶风行一眼。后者完全没注意,他正盯着随行的人里两个兵戎装扮的,自言自语道:“这两个人当都是好手。”
周廷尉几乎是和人人都拉了一下手,叮嘱了几句,才出发。出江原城的北门,他登上城墙,先南望江原城,又北望了苍茫雪地,几许,才重新吩咐出发。
三人也去街市买马雇车买干粮,做北上的最后准备。
扶风行挑了三匹颇精壮的马匹,“老板怎么卖?”
老板是个瘦瘦的中年人,穿了一身洗的已经接近白色的浅蓝棉衣裤,袖口裤腿都有补边。看着三匹马,“公子啊,你这眼力真的是好,我这里数这三匹马年岁脚力都上乘。我平日里一般的马二十五两,好马三十五两,您三匹一百两吧。”
扶风行转头对萧雨歇说:“梵音的我买了,萧大书生出你的那份吧?”
萧雨歇扭捏了一下:“不曾有这么多银两。”
扶风行大笑:“拿出书里的黄金屋啊。” 但是没等他反驳,扶风行就对老板说,“加那边那头骡子,一百两吧。” 他也知道萧雨歇没有,只是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打趣他的机会,那骡子是用来驮行李背书的。
三匹马是大主顾,都要大讲讲价的,这三匹马能卖到七十两就烧高香了,骡子不过十两,这公子真爽快人啊,老板赶紧同意。
秦梵音做过车马行的账目,拉扶风行,低声说“贵了”。扶风行笑笑,表示知道,给了老板一百两,说:“过个好年吧。”
老板千恩万谢。
扶风行去牵马,给萧雨歇一个缰绳,萧雨歇说:“我不会骑马。”
“一个男人不会骑马像什么话!学会前,你先骑骡子吧。”扶风行收回马的缰绳,换了骡子的缰绳递给萧雨歇。
扶风行递给秦梵音一个缰绳,秦梵音:“我也不会骑马。”
扶风行笑笑的柔柔的说:“没事,我教你。”
萧雨歇气不顺的使劲拉了下缰绳,结果马不舒服了,一扯脖子,给他拽了一个趔趄。
街市上有十几个大小孩童在卖。扶风行顺着秦梵音的眼光看去,感慨:“到了冬关,粮食短了,只能更多。”秦梵音记起扶风行说过“救不过来的”。但还是不忍心,把刚买的饼子给每个孩子塞了一个,重新买了干粮,才牵着马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