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清酒小馆乱了套了。
刁慧一早起来,不去安排开张,却拉齐了小厮们作别。说短短十日相处本已成了熟人,这清酒小馆有时候还真想让她留上一留。她话锋一转,说可我在京城盘桓日子太久了,京城虽好,天下之大,还有更重要的景色要看顾。她话锋再次转了,说我从临江的貂丘来,那里曾经有个杀貂的善人,他教育我们所有的孤儿说,不可为恶,若自身得安,还要行善。
小厮们听的东一头西一头的,说完刁慧就走了,身上连个行囊都没带。小厮不敢去廷尉府找萧雨歇,就去京郊找了扶风行。扶风行被拉回来当了一天的替补掌柜。
这下子,乱了。东桌的酒菜发给了西桌,北桌的酒忘记了下单,南桌抽不出手清理擦拭,一丛丛的姑娘还跟着贴着扶风行说话,一伙伙的客人连叫着小二。
扶风行怨着刁慧偏这个时候走了,又一面好怀念秦梵音,她在的话,万事不难。
宗正府。
府兵森严,一个黑影从前门转到了后门,又从后门转到了前门,从早等到入夜,没有寻到能进入宗正府的机会。
这时,门口有两个官员相送而出,刁慧认得其中一个,是周崇硕。
原来,周崇硕刚给丁原游说了一番,说他要见平远侯武都峰一面,丁原当然不愿意,但是不好拂了平级的面子,说只能他陪着去说上一句话。
周崇硕垫上了最重要的那句话:“你往南派去办的事成了,你要坚持住。”
丁原赶紧催着周崇硕出来,周崇硕非要塞给丁原两个人名和地址,一个在东川郡,一个在北州。
丁原问:“这是何意?”
周崇硕说:“两个我知道的存活的彭县旧人,访来也许对郭兴案有帮助。”
丁原迷茫了,这周崇硕到底是哪边的?可是只有周崇硕知道,这是两个编造的名字,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只要临江乱起来在郭兴案审结前,他就能金蝉脱壳。
两人在门口你推我送的这一番,时间足以让黑影闪身藏在了周崇硕的马车之内。
周崇硕撩开帘子,表情骤显惊惧,一柄杀猪的钢刀就送进了他的胸膛,正在心脏的位置,他仰身倒坠在车前,鲜血汩汩涌出。
那个送刀入他体内的黑影说道:“杀不了武都峰,杀你也是一样的,你们都是一伙的。”
周崇硕的随身侍卫冲上来,两剑捅穿了这个刺客的身影,并把她挑下了车,宗正府的侍卫也听声围了上来。
这刺客,正是刁慧。
她胸口涌动着,一口口的喷出鲜血,她的眼睛,透过指向她的数柄剑锋,看着黑暗深邃没有星星的天空,感受着身上浪一般的疼痛在试图淹没她的意识。
她的意识开始飘忽了起来。
人在年少时想看世界,而看完世界的人想回家。
人以为身后那个家永远在等自己,但是她的家没有了,郭爹爹没有了。
天道让害郭爹爹的人安稳的活着,就不是好的天道。今日,我刁慧,给爹爹你找回公道。
我没有违背誓言,刁慧闭上了眼睛。
侍卫们乱哄哄的去抬周崇硕。
丁原急的跺脚,这死在我这里我怎么说的清啊,满朝文武都说宁王在临江造次,刚周崇硕奏了两句,就在我的府邸被刺杀了,这就算说清楚了也够宁王和我吃一壶了。这种一箭双雕的做法,该不是太子的大手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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