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发一次就少一架,而且激发一次所消耗的灵石极多。没有灵石就只能消耗修炼者的灵气,甚至生命。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应该就是被这东西吸尽了灵气耗尽了生命而亡的。”
“这东西还真是有违天道,算了,我们走吧,去看看那些尸体清完了没有。”
山海关大营的中间有一条笔直的极宽的通道,通道连接着南北两处城门。
南城门是关着的,北城门已经开启,正有许多士兵在默默的运送着昨晚死于大营里的那些尸体。
西门映雪骑着青牛沿着这条大道向北城门走去,走过了那些士兵的身边,便看见了那些士兵脸上的悲戚。
昨晚死得最多的便是西校场的人,诸平安那三剑生生劈死了数千人,还有上千名士兵是被随之而来的恐慌踩死的。
这些死去的士兵昨日还和他们在一起,甚至还同住一处营房,睡在上下铺上。
但他们现在却死了,死得莫名其妙,死在自己人的手里,或者脚下。
西门映雪便有些感叹生命的渺小,想着三年以后的大战,那时候不知道会死多少的人。
今天他们还有人收尸体,三年之后的大战,只怕只有抛尸荒野了。
他默默的前行,走出了北城门,来到了城门之外。
城门外白茫茫一片随着丘陵的山势而起伏,路已经被积雪覆盖,前面连一个脚印都没有,想来自从疯子去了溯风卫,这里的士兵便再没有出来拉练过了。
那些尸体就堆在左侧数百米外的一处丘陵下,横七竖八的躺着,血水流了一地,将那一大片的雪地染红,在这洁白的世界里格外刺眼。
他骑着青牛继续前行,笔直的向着北方而去,雪地上便留下了深浅一致的清晰的蹄印。
他和青牛行走在飘飞的大雪里,走入了一个寂寞的世界。
转过几道弯,他回头望去,便只能看见山海关大营里那最高的一处瞭望塔。
他听见了水流的声音,他来到了澜江边上,看见了不远处横跨澜江的那座桥。
他没有去那座桥,而是在澜江边上坐了下来,就坐在雪地里。
冬日的澜江水位有些低,但流速依然有些急。
江水拍打两岸,便激荡起阵阵浪花,便有轰鸣声不绝于耳。
西门映雪看着那滔滔江水,看着那卷起的滚滚浪花在发呆,在想着一些事情。
他想到了上京,想到了皇城,想到了皇陵和太庙。
皇城有座观星台,观星台上有一页天河图,可观诸天星辰变化,他至今还没有去看上一眼。
就连无聊院子那无聊二字,张道陵当初还给他说过有空去看看,他还是没有看上一眼。
太庙他已经去过,那个小天地实在神奇,却无人知道来自于何处。
而他最感兴趣的皇陵却知之甚少,只是知道在靠山脚下,但就连靠山在哪里他都还不知道。
他又想起了神秘而有趣的四皇子,那家伙不知道挖坟挖到了什么秘密。
整个上京的地下曾经都是死人,自然埋葬着许多秘密。
那厮说要自己看见了那条道再去找他,是不是干脆把他给绑了,然后看看究竟有些什么秘密呢?
这样似乎不大地道,那胖子起码不是什么坏人。
他又想起了葫芦亲王,想起了叶悲秋。
不知道葫芦亲王和叶悲秋的关系是否缓和一些,那个满口烂牙的男人便是典型的为了大义而牺牲了自己亲情的例子。
如果叶悲秋没有原谅他,没有解开心中的结,只怕葫芦亲王会因此痛苦一生。
于是他又想到了光,这个目前为止最没有用处的东西。
他坐在澜江边上,披着一身雪花,想了很多人,想了很多事,想来想去忽然发现自己已经陷了进去。
他只想简简单单潇潇洒洒的过这一生,但他发现自己在短短的数月里便对这世界很多事物产生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自己对这世界的很多人也有了各种感情,这些感情或深或浅,却起码不愿意看着他们去死。
他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个过客,而成了这世界的一份子。
从离开西凉而去上京那时候开始,他便与这个世界产生了诸多交集。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现象,如果继续这么下去,似乎……前世的悲剧又要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