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相逢

了拍青牛的脖子，青牛这才又安静下来，却嘚瑟的晃了晃脑袋。

    “走吧，先慢慢走，等它们恢复一些再跑快一点，晚上能够到溯风卫就好。一叶，到了溯风卫安排一架马车，这一路向北便愈发有些冷，芊芊睡着了，可不能染了风寒。”

    一叶领命，众人上马缓缓而行。

    ……

    ……

    溯风卫很安静，整座卫城似乎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寥寥无几的士兵没精打采的站在城墙上，街道上也极少有人行走。

    “溯风卫在这场叛乱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所以……整个溯风卫便觉得这是奇耻大辱之事。溯风卫城守张天赐张大人已经放出来了，皇上并没有怪罪于他，他依然是溯风卫的城守。只是二公主唐云裳叛乱谋反，他的脸上却挂不住，向皇上递了辞呈，皇上最近很忙，这事儿还没有办下来。”

    “张天赐是张太傅大人的小儿子，他没有受到株连这其中自然也有太傅大人的关系。”

    一叶向西门映雪解释道。

    这些情报督察院自然知晓，只是在临行前上官大人亲口交代，除非是小院长大人有疑问的事才向小院长大人禀报，小院长大人不可能去关心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自己需要多一些主张，不要给小院长大人添麻烦。

    西门映雪想了想说道：“去城守府吧，张太傅对我还是不错的，去看看他这儿子，准备好马匹我们星夜出发。”

    城守府里虽然灯火通明，却一样的安静。

    张天赐一人在书房里喝酒，所有的下人都被他赶了出去。

    他已经喝了一壶酒，眼睛有些红，似乎也有几分醉意。

    他仰起头来喃喃的说道：“云裳，你终究还是没有忘记他。我为你付出一切，你却为了他而叛了皇上，我真的给张家丢了天大的脸面。”

    他又喝了一杯，伸手捻起一粒花生米丢到嘴里，细细的咀嚼着，又说道：“我给张家丢了脸，这活着还有什么脸面再去见人？就算是死了，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张家数代都是南唐的忠臣，你虽然是二公主，却也是我张家的媳妇，你叛了，自然就意味着我叛了。我本无心，你却有意，这便是置我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境地。”

    他又斟满了一杯酒，又端起了酒杯，还没有喝，书房的门却开了。

    他皱起了眉头，他现在依然是溯风卫的城守大人，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打开这门。

    他缓缓转过头去，便看见内务总管带着几个陌生人走了进来。

    内务总管躬身说道：“禀城守大人，这位少年便是督察院的小院长大人西门映雪。小院长大人要见您，老奴只有带他前来。”

    张天赐豁然一惊，手中杯子里的酒就洒出了几滴。

    西门映雪！

    督察院的小院长大人！

    空岛的新院长大人！

    “哐当”一声，酒杯坠地，碎成了无数片，酒洒了一地。

    他连忙站了起来，向西门映雪恭敬的行了一礼才说道：“溯风卫城守张天赐见过西门院长大人，诸位请入座，李老，安排人来把这里收拾一下，备一些酒菜，为西门院长大人接风洗尘。”

    西门映雪抱着芊芊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路过这里来看看你，顺便请你帮我准备一辆马车和十来匹战马，我们还要赶路。”

    张天赐怔了怔然后对老总管说道：“你马上去安排一下，马车就用我的那一架，那架马车一应齐全，也还比较舒服。”

    然后他才看向西门映雪说道：“这里……有些狼藉，实在是下官心里不太好受，在此独自饮酒，让诸位见笑了。还请一座，等安排好了自然会来告知。”

    西门映雪等人在书房坐下，他才缓缓说道：“太傅大人虽然没有在我面前提起你这事儿，我想他的心里也不太好受。但此事错不在于你，所以你不要多想，更不要乱想。听说你已经向皇上递交了辞呈，至于皇上是什么意思，你就安静的等候旨意。如果要去，就回上京陪陪太傅大人。如果要留，好生做你的城守，把这一切都忘记。溯风卫很重要，我看这里死气沉沉的，这不是好现象。你需要重新整顿士气，重新招兵买马，想来皇上定是会支持你的。”

    张天赐听得很认真，他一直没有再说话，但他明白西门映雪这些话的意思。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西门院长所言下官谨记于心，无论是走是留，都不应该如此消沉。下官谢过西门院长，还望西门院长有闲暇时我们再饮一杯酒。”

    西门映雪微微点头，看见老总管走了进来，便告辞，一行人再次上路，在星光下前行。

    张天赐目送着西门映雪等人离开，却在星光下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