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是菊花所化,称他为“谪仙”。那些敬仰陶公的乡绅名流纷纷吟诗作对赞颂他,有联曰:“看不惯便去,足见先生节操;吟得好才留,竟开后世诗风”。“厌弃官场,五斗自除彭泽令;乐吟田里,一辞独擅晋文章”。东流于五代南唐时单独建县,此后的历代清明县官也以陶公的“亮节”、“仙才”为楷模,有的还亲自作联警策自己,并贴在县衙的大门上,有联曰:“宰邑应思元亮节,为官尤仰谪仙才”,“谪仙遗迹已千年,看池上青莲,瓣香谁续;陶令到官未百日,幸洲中黄,菊,生气还存。”并将东流誉为“菊邑”,那段“沧江百折来,及此始东流”的长江称之为“菊江”。陶因菊升华了自己的境界,菊又因陶而变成了一种精神,历朝历代有许多文人墨客为此写下了不少赞美诗。唐、元祯赋诗曰:“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蓠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宋、朱淑贞赋诗曰:“土花能白又能红,晚节犹能爱此工;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东风”。明代杨季芳在《菊台》诗中更加直截了当地道出了自己的见解,诗曰:“陶公非是爱黄花,花与陶公本一家;懒向春风亮丽色,自甘秋露缀英华。”这些楹联、诗作,把菊花的素雅、高洁和傲霜的品格,喻为陶公的清风傲骨,所以陶渊明东流艺菊成了历史上一段千古佳话。
从东晋末年之后,祖祖辈辈的东流人都把大诗人陶渊明在东流艺菊的这段历史看成僻邑的光彩,利用各种方式弘扬陶公的德行道艺,或诗寄情怀、或借以教化于民。相传东流城南有一名叫康节邵的乡绅,曾仿虞文靖之所为,作小斋二:东曰陶斋,西曰邵斋,不图衰老斥谴之余,得履先生旧游之地。东流立县后,不仅将陶公艺菊的历史载入了本县史册,而且开始建祠祀之。陶公祠始建年代无考,复建于明弘治三年(1490),距今已有511年。当时东流知县进士杨季芳因敬慕先生的高风亮节,先作祠堂于学宫之侧,立主以祀,后得工部郎中毛应奎例纸六千易甓石,继在当年先生种菊的菊所故址建起了陶靖节祠(俗名陶公祠),还在临江处建了一座菊江亭(又名望江楼),以供游人赏花游览。《明·言芳陶靖节祠记》中写道:“先生不幸生于圣人千百年之后,徒想望圣人于寐寤之间,形于诗咏,盖于圣人异时同趋者也,祠列殿侧,义固不忒将更其神主以栗复龛以妥厥灵焉”。陶公从此被擢拨为神,享受四时之祀。据有关资料记载,当年的陶公祠与菊江亭,蔚为壮观,祠内四周通达,中为龛,安靖节神主,前设香案,祠前为厂亭,亭前为月台,宽广各数丈,周围垒砖为垣,临江为坊,坊外丛植菊。岁月悠悠,风雨流年,陶公祠随后又经历了明万历六年(1573)知县陈春创筑东流县城墙,重建菊江亭时,移祠于亭侧,清乾隆42年(1777)东流南门外建秀峰塔时,并建学舍10间,又将陶公祠移之于学舍一侧。现在我们所看到的座落在城南小丘牛头山上的陶公祠就在原来的学舍旧址上,这座祠,经过1981、2000年两次修葺,已是面貌一新,祠前是缓缓流淌的菊江,祠后是巍峨古朴的秀峰塔,祠左是绿野碧波的七里湖,祠右是波光粼粼的学湖,陶祠前方的南山——大历山,也是茂林修竹,寺庙深深,已被定为省级风景名胜区。祠,一进三间,粉墙青瓦,松竹掩映,入院门有鹅卵石径通后院,径两旁有五柳、花圃和百余盆时令花卉,正厅高悬“松菊犹存”匾额,两边墙壁上挂上了八幅耐久的烫字烫画,中间安放着一尊高丈余的陶公塑像,只见先生像一位禅机了悟的佛祖菩萨,手持书卷,端坐在那里,正以一种清傲之气,面对着菊江和永远盛开的菊花,细细诉说着千百年来的时事沧桑。
后人仰慕陶公的不朽声名,尊封陶公为“隐逸诗人之宗”,特别是先生在《桃花源记》中所描绘的人间天堂,震撼着一代又一代人的心,撩拨着多少人去追寻那美好的梦。历史上有许多名人墨客,船行长江,见岸旁有座陶公祠,纷纷弃船登岸,前往凭吊拜谒先生,并留下不少珍贵诗文,其中有昭明太子、辛弃疾、朱熹、梅尧臣、范仲淹、于谦等,明、于谦在《过菊江》诗中曰:“杖履逍遥五柳旁,一辞独擅晋文章。黄花本是无情物,也共先生晚节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