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玫嘲弄的道:“娘,星移很有个性和想法,她不食嗟来之食呢。”
梅夫人看向星移的眼神颇有些失望,摇头说:“你终究是个女孩子家。”没有良好的家世,没有得体的教养,没有丰厚的陪嫁,谁会娶她?
一个柳承殁算什么?他能给星移的,除了耻辱就是笑话。
星移坐正身体,笑笑道:“女孩子家也一样如果将来有什么困难需要姨母援手,还请到时姨母不要吝啬。”
别人能活,她也能。不是她矫情不肯伸手要来自于亲人的恩赐,而是她实在不知道这伸出去的手容易,想再缩回来,只怕就难了。
梅夫人尚未开口,梅玫便劝道:“娘,你也别老拿这些大家闺秀、千金小姐这一套说词来扰乱星移的视听了,我最见不得你所赞赏的那些小姐们了,一个个笑的跟假人一样,这个不许,那个不能,人要活的像她们那样,得多憋屈啊。”
说时看向星移,笑着问:“你说是不是?星移?做要就要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老在乎别人怎么议论短长,怎么看黑白,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对了,我听说你会做香精,有没有带来,让我瞧瞧。”
梅夫人无耐的叹气,嗔道:“玫儿,你是当姐姐的,怎么能这么教妹妹?”
星移歉然的朝着梅夫人道:“姨母,星移知道你的担心,你放心,星移一定会自制自爱就是。”
将两小瓶香水送到梅玫面前,道:“些许玩意,不足挂齿,请笑纳。”
梅玫接过去,打开瓶塞,闻了闻,道:“这是玫瑰花的味道,我喜欢。这个是***的呢,娘,这个送你吧。”
梅玫起身,道:“娘,你和星移先聊着,我去试试这香精。”不等梅夫人回话,她先跑走了。
梅夫人轻笑,看着星移道:“都是我把她宠坏了。对了,星移,我这有个侄子,想跟你学这门技艺,不知道可方便?”
星移的一颗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声音也有些哑了,一时难以出声,便慌忙点头,说:“方便。”
梅夫人颇有深意的看一眼星移,语重心长的道:“星移,女人的路,步步都要紧凑,一步错了,毁的就有可能是一生。别的话我不想多说,我只希望你考虑好了再答复我。我不管你们年轻人说的什么自由,我只知道,过日子不是靠自由就能过一辈子的。来人,请表少爷上来。”
不一会就有脚步声,接着一个十一岁左右的孩子被带了上来,清秀的小脸,俊雅的着装,看上去玲珑可爱。
星移原本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亲眼看到文翰无恙,她便放下心来,朝着文翰眨眨眼,几不可察的笑了下。
文翰也笑了笑,很快的若无其事的给梅夫人行礼。梅夫人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星移,你以后就跟着她,听她差谴,知道吗?等你将来有了出息,别辜负了星移为你费的一番苦心。”
文翰磕头,说:“梅夫人所说甚是,在下实不敢忘梅夫人的大恩大德以及”看一眼星移,脸上是肃穆的神色:“再造之恩。”
三个人都是心知肚明,也就是不再多说什么,星移带了文翰,辞了梅夫人,回到了自己的家。
文翰一进门就要撩衣服给星移磕头,被星移拦住了,道:“你这是做什么?要磕也不在这一会,也不差这一个。如今你也是有身份有姓氏的人了,做事要考虑周全,别再像从前那般冲动。”
文翰起来,说:“姐,我知道,我都会改的。”
星移拉他进门,晴柔和玉林等上来行礼,星移简短的介绍:“这是我弟弟,梅意飞。”
二人行礼,打过招呼,星移道:“我和意飞说几句话。”两人退出去,星移这才对文翰道:“跪下。”
他想也不想的跪在星移面前。
星移沉着脸,道:“你记着,苏文翰已经死了,你以后姓梅,就叫意飞。私下里叫我姐没问题,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必须叫我苏姑娘。你只是我的学徒,再近一步也只是个远房表弟,有什么事要叫柳毅和晴柔、玉林传话,进退得体,举止有度,不可擅自使小性子,胡乱说话。”
梅意飞郑重其事的道:“是,我对着死去的娘起誓,姐说的话,我一定字字记在心里,若有差池,就是我不孝、不忠、不义。”
星移缓和了脸色,拉梅意飞起来,说:“意飞,虽然你不再姓苏,可是你有了重新活下来的机会,要珍惜。不是为了谁,不是为了苏家光宗耀祖,而是为了让你自己做个堂堂正正的人,你也得自强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