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们真的要听她的?可她,她现在这个样子明显不可以再继续怀着这个孩子了。师傅,你总是告诉我要医者仁心,可现在我们在做什么?我们应该要告诉她,她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背对着他的老者转过身来摸摸他的头:“曲子,你以为是为师不想救吗?可这世上有很多人,不是一个大夫就可以救的。你记住,我们做大夫的,可以医治的人的病患。若是一个人没有什么求生的意志,就是你想尽了办法也留不住的。你这孩子这么痴,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曲子那时候年纪小,根本就不了解师傅那样的心情。他觉得若是自己可以多劝劝那个姑娘,也许她就可以改变主意了。
他趁着师傅去采药的时间,拿着熬好的药走进了那个女孩的房间:“先吃药吧。你的身体不管怎么样都要先固本,太虚弱了。这也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好。等你身体养好一些,你可以再决定要不要生下这个孩子。”
那姑娘一直蒙着面纱,一双眼睛中不是沉静就是哀伤。她总是双眼看着窗外,却不知道具体再看什么。但是要说她高傲不理人却也不是,每一次他进门给她送药的时候,她总是会微微颔首,一看就是个极为懂礼貌的人。
师傅救她回来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具体的情况,但是曲子知道,这个女孩是不可能永远在这里的。只是对于一个大夫来说,没有什么比病人的病情更重要的事情了。
他看着女孩把药喝了,动手接过了药碗劝道:“我说姑娘,不是我曲子多嘴。只是你知道吗?要是你一意孤行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这对你来说是一定会雪崩的,你会活不下去的。”
“哎,你的丈夫在哪里?我看你是不是因为你丈夫的原因才不肯拿掉这个孩子?这样吧,你和我说说,我去和他说,你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何必一定要这个呢!”
“丈夫?”这是曲子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由于受伤的原因,嗓音中带着微微的沙哑,“多谢小大夫,只是我没有福气,也没有丈夫。我知道曲大夫是为了我好,可惜我除了这个孩子没有亲人了。我很想把他生出来,真的很想把他生下来。”
那时候的曲子不像现在这样看过太多的悲欢离合,阴阳相隔,他只觉得心都被她的话攥紧了。他想她一定是和丈夫分开了,她可能又因为这世道没有了亲人,也难怪她这样的哀伤。他想让她快乐一点,哪怕这快乐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一边按照师傅的指示给她煎药,一边带着她逛逛这师傅的药谷。药谷中有四季不败的鲜花,有温暖的气候适合养胎,他劝她多出去走走,也许孩子将来出生的时候可以顺利点。她很听话,虽然话不多,但是每当曲子说话的时候总是认真的听着,听到高兴的地方还会弯弯她的眼睛。
曲子自幼和师傅长大,从来没有和外面的人接触过。她又这么听话,曲子想,要是有这么一个听话又可爱的妹妹就好了。他会照顾她的孩子,也会照顾她,这药谷中以后还会有一个顶好的接班人呢。
曲子越想越美,屁颠屁颠地跑去师傅那里说这个想法,谁知道师傅竟然是勃然大怒:“我看你简直是疯了,这样的念头我绝不允许你有!你马上离开她,再也不许你去见她!”
曲子从来没有见到师傅是这样的表情,他是师傅捡回来的,从小在他的心中,师傅是爹娘的角色。他马上就认错,并保证自己再也不去找那个姑娘了。那天师傅闭闭眼:“真是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曲子想着第二天去告诉她,自己以后不能常来了,要她好好照顾自己。可是第二天她就走了,来接她的是一个英伟的男子,据说是她家的一个侍卫。他有点明白了,可能她的丈夫不是一般人,要不然为什么一个侍卫都可以这么出色。
那侍卫临走前冷冷地看了曲子一眼,随后就带着那姑娘离开了。曲子不知道为什么可不放心了,虽然师傅没有同意,但是在曲子的心中她就是一个小妹妹啊。那个侍卫看样子就不是一个好的,他想安全看到她回家。
他和师傅说自己想要去附近的村落义诊,可能要过几天回来,撒谎的时候甚至都不敢看师傅。良久,他听到师傅沉沉地叹气声:“去吧,去吧。只要你记得回来就好,记得回来就好。”
曲子鼻头一酸,对着师傅磕了几个头,转身背着包袱就跑了。他们一路走来有马车印,自己顺着马车印就可以找到她。他只想着看着她平安到家,他一定会回到药谷的,一定会回到师傅身边的。可曲子再也想不到,那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师傅,日后这漫长的岁月中他只能靠着回忆来看看自己记忆中的亲人了。
那天下着大雨,那侍卫再走出药谷之后百里就安排人去附近找一个最近的客栈包下。当晚一行人就住进了客栈,曲子是偷偷跟着的,他只能假装是他们的马夫混进去。
半夜时分,他正饿着肚子想去这客栈的食堂偷点东西吃,结果他竟然看到了那个侍卫。他换了一身衣服,手中拿着似乎是刚热好的饭食在敲门。鬼使神差的,曲子停下来偷偷地着。
“开门,我给你拿点东西来吃。不管怎么样,你先吃点东西,明天还要赶路。”那侍卫似乎听到了里面的话,突然很不高兴,“我要你出来见我有这么难吗?还是你还惦记着那个药谷里的那个男人?”
里面不知道又说了一句什么,那侍卫突然冷冷一笑:“你以为我是进不来对不对?还是你以为我不敢进来?我告诉你安慧珍,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是我齐子暮不敢做的事情!”
哦,原来这个侍卫叫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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