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外。”
“哦?差别待遇真严重。”
帝煞挑眉,一副又如何的傲然貌。
“等我回来,就回罗马。”他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告诸世界,谁也别想动赤烈盟的盟主夫人。
唐凌瑄鼻子一酸,窝进熟悉的胸膛。
在爱情的国度里,她多希望自己也能任性自私些,但,她终究是做不到啊!
她好想告诉他,她在选择时的痛苦;她好想与他分享郁积在心底的不舍;她好想取得他的同意及谅解,但,她若告诉他,换来的,绝对是忿怒及反对,帝煞绝不会答应的!
默默的离开,是唯一的选择。她有预感,她将花许多时间,来取得帝煞的谅解。
“凌瑄,你真的决定了吗?”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苏雁红不舍地死抓着唐凌瑄的手臂,试图想挽回好友的决定。
唐凌瑄苦笑地点头。
“帝煞又不是大肉脚,他有能力保护你的。别去受什么鬼训练了。”苏雁红做着最后的努力。
“我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她能理解好友的反对。“他会是个完美的保护者,但同时,我也会成为保护者的最大弱点。”
“真搞不懂你和倩庭,一个是为了齐仲天不顾父亲的反对而结婚,到现在还苦苦等侯原谅。一个是为了帝煞,要去受什么鬼训练,妄想保护爱人。”
“不是妄想。只要有心,只要努力,一定会实现的。”真心爱上一个人时,不论男女,那份想保护爱人的心,都是坚定不移的。就如同她爱帝煞一般。
“反正我不管啦,这辈子我和赤烈盟的梁子是结下了!”苏雁红凤眼不悦地翻瞪。
“飞廉又去惹你了?”看她的情绪似乎很糟,唐凌瑄猜测问道。
他敢来惹我,?!”天杀的该死男人,她讨厌死他了!一想到那张风流的色脸,她就一肚子闷气。
“别再提那只大色狼了。倒是你可别断了音讯。”苏雁红红了眼眶。
“我们这辈子相识是孽缘,没这么容易断的。”
“就信你这句话。”
“既然如此,护照交出来吧。”唐凌瑄笑着指指苏雁红的皮包。
“你怎知道?”昨晚得知这决定,在阵错愕之中,她才动手去偷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识破。
“你心眼有多少我还猜不到吗?!”唐凌瑄奖道。
浑厚的嗓音介入。
“小娃儿,你果然来了。”
就是这老头害她要和好友分别?苏雁红细细打量了眼前威严的老者,以及面无表情的一对男女。
“喂,老头,我警告你,不准虐待欺负凌瑄,否则我会找你算帐。”
老者移开了视线,好奇地看着美艳的娇娃。对于眼前女子的不自量力及豪爽义气甚感好玩。
“小辣娃,不放心的话,准许随时你拜访赤烈岛。”
“什么小不小的”
未理会苏雁红的叫嚣,老者翩然地领着两名手下,步入海关。
“替我转告帝煞,到赤烈岛要人时别太轰动。”他一定会为她的先斩后奏发飙的;祈祷别爆发难以控制的场面。是她唯一所能做的。
“话我会带到,但是”苏雁红有些迟疑,毕竟以帝煞的个性,旁人也知道很难!若没毁了那什么鸟岛的,就算是奇迹了。
“我理解。”唐凌瑄一提起行囊、在步入海关之际,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忽然回眸一笑。“还有,别和飞廉斗得太厉害,常生气对女人不好!”“知道了啦!”一提到着号人物,苏雁红不由得嘟起了小嘴。“我会留一条小命当你的伴娘啦。”她用力地朝唐凌瑄挥手道别。
在讲这句话的时候,苏雁红绝对想不到她不仅错过了成为柳倩庭伴娘的机会,就连当唐凌瑄伴娘的机会,她也没捞到!
轰轰作响的螺旋桨,划破寂静的天空;海浪蚀成的美丽岩石,亦在一连串的爆裂声中,粉碎剥落。
来访者的狂怒,震醒了沈睡的赤烈岛。
“孽子来得真快。”老者悠然地伫风中,喃喃低语。
“老爷少爷封住了岛上所有重要的部署。”
“只要少爷一声令下,赤烈岛马上就会被炸沉,老爷”
老者的两名贴身护卫,略带忧色地守候在老者两侧。
他的儿子果然有本事,首次踏上赤烈岛,便能完全掌控状况。当真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啊!老者唇畔扬起一股为人父的骄傲笑容。
“依我看,老爷子一点都不担心这岛可能会被炸沉。”唐凌瑄挑了挑秀眉。
“有小娃儿这张王牌在、赤烈岛沉不了。”老者自信一笑。
火红的炮,黑暗的黑,纹上了机身,使得在东南西北四方位会合降落的直升机,仿佛成了地狱来的黑暗使者。
四方位上,缓缓地步出了以神煞星为名的赤烈盟领导人。
微微飘落的细雨,浇息不了帝煞眼中狂燃的怒火他敛着眉,凝视另端悠悠的水眸,如同倨傲的神!空气瞬间僵凝,死寂得只闻细雨飘落声。
“老头,识相的话赶紧把人交出来。”西方的孤辰首先打破死寂。
“赤烈岛已是网中鱼,老头子,你就别再挣扎了”南方的飞廉卸下了往日嘻笑的模样。
“未先告知便带走赤烈盟重要的人,老爷子还欠我们一个交代。”北方的寡宿冷僵着精明的俊脸。
仅仅一眨眼的工夫,飞廉及寡宿已将唐凌瑄抢护在三人之间,然而敌视的眼神,一刻也未从老者身上移开。
“小瑄,你还好吗?”孤辰急着审视。
“瑄瑄,那老贼有没有对你怎样?”飞廉也急切察看。
“孤辰、飞廉,我很好。”唐凌瑄无奈地扯了下唇角。老者挑了挑灰白的眉,冷哼一声。
看来,当年他真的把这些小子调教得太成功了!才使得他们在他的地盘上左一句老头右一句老头的叫嚣。
“小瑄、可别滥用同情心,看那老头一副老而欲死的模样就心软了。”孤辰谆谆告诫道。
“那老头可是名副其实的老狐狸。”飞廉咬着牙说。
“凌瑄,有话尽管说。”寡宿则温和地鼓励着。
“事情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其实是”唐凌瑄欲辩驳之际.却遭帝煞打断。
“是你自愿。”一记冷冷的低沉嗓音由后方传出。
眼光穿越围绕的三人,唐凌瑄幽幽的水眸准确地迎上帝煞熊熊的火眸,就此胶着。水眸底,是忧心,是坚定;火眸里,是忿怒,是不解。
“瑄瑄?!”南方的飞廉不敢置信。“别告诉我这是真的。”他还以为是火爆妹苏雁红鬼扯的哩!
“小瑄,别开我玩笑。”孤辰扯大嗓门怪叫。
对于南方及西方男子的慌乱,唐凌殖依然带着坚定轻轻阖首。
“凌瑄,为何要自愿接受老爷的培训?”北方的寡宿一叹,温和询问。
“我要守护帝煞。”她的水墨里是尽坚决。
“小瑄”
“瑄瑄”
“凌瑄”
在三个男子同时发出讶异的疑问之际,帝煞狂怒的低吼锁住了众人。“这就是你的守护方式?”
雨势转为滂沱,但落在两人的身上却不觉寒冷。帝煞的怒火,仿佛沸腾了豆大的雨珠,洒落在唐凌瑄身上,炙得教她心痛不已。
“跟我回去!”他步步逼近,如孤傲的猎豹。
“帝煞,听我解释”唐凌瑄语未落又再遭带煞截断。
“不需要。“帝煞狂怒的声音再次传来。”在你一声不响就作决定时,早已失去解释的资格。”
“别这样,我”
未理会唐凌瑄的哀求,早已失去理智的帝煞,壮臂一伸,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娇弱的身躯不由得跌跌撞撞地被他拖着走。
“老大!”众人一片惊叫,纷纷为此举捏一把冷汗。
“帝煞,放手。”唐凌瑄语气里难掩疼痛。
哀哼声入耳,他停顿了下,眸中难掩不舍,但随即被窜烧的怒火掩灭。
就在他迟疑的瞬间,唐凌瑄织手俐落翻转,身子一跃,她已轻巧飘然地移至数步之遥。
帝煞原已忿怒的火眸,经此举,烧得更为炽烈!渐转狰狞的怒容,似要将周遭烧为灰烬。
你不走?”不似询问、他咬着牙、字字从齿间进出。
“帝煞,听我解释,好不好?”唐凌瑄试图解释。
语方落下,雄浑的掌风再度逼近,在未预想到唐凌瑄竟会荚篇他的擒拿之下,怒容在未掳掠到佳人时,转为阴惨的冷笑。
她竟然为丫该死的训练,闪避他?!
“再训练十年,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你误会我的意思”她没说要和他开打呀。话尚卡在喉间、不带杀意的手刀已向她袭来,慌张躲开,她立即明白那动作问隐隐暗藏的实力。
“怎么会这样?”
“竟然开打啦?”
“出人意料。”
西南北三方位上,三个男子暗叫不妙。
“老大疯了,怎么用空手道对付小瑄?”弧辰惊叫
“来人呀,谁可以阻止?”飞廉慌张怪叫。
“阻止不了,他们不会伤害彼此就是。”寡宿依然淡扬薄唇。
只见风雨中,两人交错不息的身影,由最初的处处留情,随着雨落得愈急的节奏、也逐渐转而为疾。男子举足之间,尽藏深情,虽未尽全力.仍占上风;女子抵挡之间、难掩柔情,只守不攻,只防不击。一个似狂风,一个似蝶舞。
随着帝煞的一记擒拿,唐凌瑄已稳稳落入他宽阔的怀抱中。
“凭你也想保护我。”帝煞无情嘲讽。
“即使如此,我也不想成为你的致命伤。”唐凌瑄语带坚定。
懊死的固执女人!怒火再度吞噬帝煞之际,他选择袭掠怀中人的红唇。
帝热火热的唇、惩罚性的吻、如同在瑄泄般,疯狂地诉说着猛怒及不解。而唐凌瑄羞涩却不保留的回应,则是道尽执着不悔的深情。
“咳,咳!”老者有意无地轻咳,唤回被突来的情况吓得发愣的三个男人,但却唤不回沉溺在热吻中的男女。
“走了。”寡宿理解一笑,轻松地迈开步伐。
“去哪儿?老大和小瑄的事解决了吗?”孤辰狐疑,仍移不开看傻的目光。
“不等老大和瑄瑄?”飞廉跟着疑道。
“不走,想当电灯泡吗?”这两人的事,恐非他们所能干涉。
众人默默散去,渐歇的骤雨下,深情相拥的两人,犹自沉溺在狂热缠绵的深吻里。
“和我回去。”眷恋地轻啄嫣红的小脸,帝煞不由自主地加强了拥着她的手劲。
离别不过短暂数日,他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怕她随时会消失般。
“回去哪里?赤烈盟?罗马?台湾?”唐凌瑄抬起头,凝视着他掩不住疲惫的冷傲俊容。
“别忘了,我们还有婚礼。”帝煞提醒道。
“我没忘。”她怜惜地轻触他紧蹙的眉。“我答应过你。”
“很好。”搂着唐凌瑄的纤腰,他霸道地将她半抱半提,步向直升机。
“帝煞,您想做什么?”唐凌瑄讶异惊呼。“既然没忘,马上回去举行婚礼。”
怔愣数秒,唐凌瑄转为巧笑,搂攀住他的颈项。“然后举行完婚礼,再将我送回赤烈岛受训?”
阔步的男人,忽地僵住,随即怒瞪巧笑的唐凌瑄。
“你舍得在婚礼后马上和我分隔两地吗?”唐凌瑄再次问道。
甭提新婚,就连现在他也不肯!将唐凌瑄放落地,帝煞两手环胸,恶狠狠地审视面前看似柔情万千实则固执难驯的女人。
“不论结婚与否,你都没有留在赤烈岛的机会。”他也十分坚决,冷冷述道。
“别这样,煞。”倚着壮阔的胸膛,唐凌瑄强忍委屈试图以此举遮掩悲伤。“你一向了解我,不是吗?你明白我究竟想求什么。”
“我只知道,你丢下我。”不理会她刻意逃避的举动,他猛地将她拉离胸前,定眼注视着她。
可笑!她头一次唤他的单名,竟是此情此景!多讽刺呵!
“我没要丢下你。我只是选择受训四年,完全没丢下你的意思。”唐凌瑄急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