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数年前洪流门的分支在台湾被其他帮派堵杀,也是资讯网密布的他暗中派人支援。
殷皓月没邀功也从不承认,却在无形中透露出另一个讯息
他并非好勇斗狠之人,在允许容忍的范围之下,他从不主动挑衅。
妈的!殷皓月的这些举动,该死的让他的心日益软化。
***
殷皓月藉着窗口透进的微弱灯光,贪婪的注视着宋夜空无邪的睡颜。
这几天他忙着四处部署,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仔细的看着她了。
此际的她,凌乱的头发覆盖在脸颊,脸蛋红扑扑的,小嘴还微张着,黑而光亮的发丝一部分铺陈在雪白的枕上,竟生出另一种娇酣柔美的风情,与她平日的调皮爽朗完全不同。
他叹了口气,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宋夜空一听得叹息声,随即转醒。她敏锐的感受到房中有人,忙伸手往枕下一探,执住枪柄便往黑影敲去。
殷皓月痹篇她的攻击,迅速的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人怀中,猛然吻住她的唇。
被箝在他的怀中,宋夜空贪婪地吸取着他迷人的男性气息。在他的手握住她的那一刹那,她便知道是他。只有他才能让她感受到那全然的安心与信赖。
殷皓月勉强自己离开这醉人的缠绵,轻声在她耳边说着“好身手,连我都无法抗拒。”
听了他这意含双关的话语,宋夜空不禁羞红了脸。她推开他,佯怒道:“三更半夜跑来扰人清梦做什么?”
殷皓月捧住心口,故作痛苦“哦,你伤了我的心了!你就是这样对待一个思念你的男人吗?”
“得了!你会思念我才怪。只会撇下我单独行动,要不就是派些鸡毛蒜皮的拉杂事让我做,烦都烦死了。”
“胡说,我是看重你追踪方面的才能,这才放手让你去做,别妄自菲薄厂。”
“这些事情小孑l做得比我还好。我是你的保镖,理当在你身边保护你啊!”殷皓月揉了揉她那一头乱发,语含无限怜惜。“别担心我,你只要乖乖的完成任务,就是保护我最好的方法,懂吗?”
宋夜空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了下来。
眼前这男人显然低估了她的能力。这些天组织变得异常忙碌,整个通讯网路全被不着痕迹的修改过,浮上台面的净是些肤浅又过时的记录。那些看似严重却无伤核心权威的资料,她看过—遍后绝不会多花时间再看一眼。
她真不明白,所以小孔也跟着殷皓月一般的闷不吭声?根据她的观察,这波矣诏成功的驱离了某一部分的人,让一些原该领头做事的人沦落到了边陲地带,而那些人却仍一无所知。
她也打包票,这些鬼把戏只有孔怀恩鬼才才做得出来,而主使者更毋庸置的当属眼前这一位。
但为什么呢?
种种推测证明了她手上握有的讯息皆属于作假的戏码,她敢确定他们正策划上演一曲戏给“某些人”看,但有必要连她也一块欺瞒吗?
她不敢问,也不想问。
不敢问是因为她多少也能感受到那种窒人的感觉;纵使他从不多言,她仍能接收到来自他的强烈保护。他绝少干涉她的行动,却总是以自己的方式来关爱她。
或许他也有自己的难处与深层的考量吧!因为信赖他,所以她不想问。问得太明白,岂非辜负了他们费力安排的苦心?
“好吧!不管你决定做些什么,记得要为我保重。”
殷皓月讶异的望着她,这可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说出如此温柔的心语。以往她总是用直来直往的性子对待他,不明了的人看不出她的真心意;唯独他,总是能一眼望进她眼眸最深处。
他将她搂在胸前,心中满是缠缠绵绵的情意。
宋夜空将他的感动看得明明白白。
她真是纳闷,为何冷淡且凡事置身事外的他,会如此深切的恋着自己。
如果她有美丽的容貌、窈窕的身材、温柔的性情,这但不稀奇。但是她有的只是暴躁的性格、平凡的外表、极端不解风情的粗率,为何仍能引得他的眼光驻足?
她总是在他的眼里看见孤单,那种淡淡的、极不易察觉的忧郁,竟能使她消了二十几年的心感到不舍与心疼。不自觉地的,她就是想拼命的保护他。而像他这样一个坚硬如铁的男子,深藏在静默之下的脆弱,或许只有她看得见吧!
“怎么了?恍恍惚惚的。”他将她的头扳向自己。
“呃你老少”她支吾了半天,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称呼他什么。
殷皓月勾起嘴角,取笑道:“伶牙俐齿的夜空也会有词穷的时候啊?”他倾过身去亲吻她的嘴角,语气改为低喃“叫我皓月。”
“皓皓”她被他柔情的眼神蛊惑得几欲脱口而出,但眼前倏地闪过薛凯悦气急败坏的脸。
“不行!我要是叫你皓月,凯悦那小子一定又要在我身边叨叨地念,说我目无长上,好烦人。”她满脸不耐的掏着耳朵。
唉!这个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
“傻瓜,将来你要是当上了盟主夫人,那小子只配落个为你提鞋的份,你还怕他唠叨你什么?”不好意思了,凯悦,为得如花美眷,暂且得将道义放两旁。
宋夜空侧颈想想,顿时眉开眼笑。“也对!想到凯悦那小子鞠躬哈腰的样子,我心里就很爽。”
殷皓月不禁叹息。
耙情她只为戏弄凯悦来着。唉!
“好了,不吵你了,快睡吧。”他站起身,高大颀长的身影在黑夜里更显出卓然的气势。他帮她把被子拉好,倾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宋夜空空怔怔的望着他,难以想像他会对她做出如此柔情的动作。
她拉住他的手“皓皓月,我我想其实”她这会又支吾了起来。
殷皓月满含兴味的看着她。不知道这小妮子在为难些什么?看她平日大刺刺的,这会儿要说的话肯定与他有关,要不然她不会这么别扭。
“嗯?”
宋夜空猛的瞪了他一眼,忽然大声的说:“哎呀,不管了啦!说就说,怕什么嘛!我我其实很乐意乐意当你的你的盟主夫人”她愈说声音愈小、气势愈弱,到最后几不可闻。
殷皓月看她一副慷慨赴义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低沉的嗓间在静夜听来,格外迷人。真是的,从没看过有人这么表白感情的,但他明白这就是最真的宋夜空。
宋夜空抬起头来,清澈幽黑的眼无比认真的望着他。“我还记得你说过,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而我是愿逐月华照君。今生今世,只要你愿意,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殷皓凝望着她,这之间表达的缠绵情意,足够他用一辈子去回味。
感谢苍天,让他拥有一份这样纯净的爱恋,这是他最渴望的灵魂深处的交谈。或许在那一个夕阳如火的半晚,这个宛如精灵、真诚而不造作的女子早已闯入了他的心扉深处他总是不自觉的追随她的身影,贪婪的观看着她丰富而多变的表情,她那挑衅的、肆无忌惮的言语,一点一滴的柔软他冰冻多时的心。
他俯身她抱个满怀,急切的唇紧紧地锁住她的。这一刻,他们什么都不想,只想真真实实的拥有彼此。
殷皓月一双大手轻轻的滑下她柔软的发丝,再轻抚过她的脸颊,她的双眸因激情而显得迷醉。他低吟一声更加深了这个吻的,直到抚上她的背脊时,他才停了下来。
宋夜空晕沉沉的问:“怎么了?”
他不语答话,扭开床头小灯,将她背后的衣服掀了起来。
宋夜空一愣,随即挣扎,但殷皓月以眼神制止了她。她看见他眼中不容置疑的悲伤与怜惜。
殷皓月看着她背部那道长达数十公分的疤痕,伤口难已愈合,却仍怵目惊心。这就是当年她为了救父亲而与死神搏斗留下的证明吗?这样深长的伤口,想必是痛得令人难以忍受吧!
宋夜空回头看到他黯然的神情,忙安抚着“你你别这样嘛!已经不痛,真的。再说,这一丁点伤口算什么,小孔也有一个窟隆大小的”
“对不起。”他声音暗哑的说。
宋夜空蓦然住口,叹息的看着他仿若有着千言万语的眼睛。她将他拥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喃喃的说:“我知道,我知道。”他刚刚的神情脆弱得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小孩,让她为这道伤疤愧疚极了,仿佛她不该受伤似的。
“答应我,好好保护你自己,就算是为了我,好吗?”
宋夜空明白他的担忧,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成长,本就埋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危险与漩涡,若一心系一个人,那种感觉更是又怕又苦。
“成交。但我有一个条件。”
“恩?”“我们要共勉之。”
辈勉之?殷皓月不禁失笑,将她拥得更紧了。
第二天早上,宋夜空一下楼,就看见薛凯悦坐在沙发朝她露出了个十足的笑容。
“哎哟!宋小姐今天起得好早,敢情昨晚睡得很好。但我昨晚明明看见一道人影偷摸进你的房间,久久仍不见出来。怎么,该不会是小偷吧?”
宋夜空一听,脸颊脖子马上红透了。该死的,这个好事鬼。
她定了定神,不动声色的坐在凯悦身边,还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式。
薛凯悦见原本该动怒的她靠近自己,忙伸手护在胸前,以防她的偷袭。
宋夜空拍开他的手,笑咪咪的说:“我说凯悦啊,如果哪一天我嫁给了老大,你要称呼我什么?”
“我”他愣住了,不明白她是何用意。
“照理,你应该称呼我一声盟主夫人是不是?为防你以后生疏,我就先教教你吧。听好了!”她清清喉咙又说:“你应该说‘盟主夫人早,小的给您请安了。’那我便会回答:‘起来吧!我的小凯悦,你的规矩可学得愈来愈好了。’”说完便爆出一阵大笑。
薛凯悦气得额上青筋直跳,他咆哮着:“我干嘛叫你这么恶心的称呼啊?”
宋夜空不客气的打断他,凶巴巴的说:“这是阁下每天在我耳边唠唠叨叨、耳提面命的阶级之别和不得逾矩,你忘了吗?”
“我我你给我记着!”他脸红脖子粗的冲了出去。
宋夜空朝他的背影扮了个大鬼脸。想跟她斗?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