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求婚仪式,也没告诉她,他想结婚的念头,他就只字不提的直接对着东方幸和康轼德说,这是让她心中很不舒坦的第一件事。
再来就是何安砚连她对自己的没信心都不知晓,更甭说要替她解除了。
以前她在拈花坞时,她就不知看他带过多少身材其辣无比,外貌极艳无双,最重要的就是清一色的何安砚式的长腿妹妹,光是这些她身上没有的,就足足让她自卑许久了。
虽然东方婷她曾经自喻过头脑比外表重要,但人都有虚荣心的。更何况她又是个很自我的人,她从来就不认为自己哪里会输人,但她的自信全在认真的与何安砚交往后一一的崩溃。
她的虚荣心在于她希望自己是何安砚心中是最好的。所以她会习惯性的拿自己跟她以前所见过的女人做比较,而米雪出现后,她对自己的自我安慰已经到了临界点。米雪不是主因,只是导火线罢了,真正的原因在她自己,所以除了她以外,没人帮得了她。
东方婷的手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剥着玫瑰花瓣,嘴里不可思议的念着“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
“湘雪,你看她是不是受刺激了?”爱琳关心的说道:“要不然怎么去一趟意大利回来而已,她就神智不清到会剥花瓣数着幼儿园小朋友才会做的蠢事?”
何湘雪也认为最近的东方婷有点不对劲,并发现她家的花二爷也是神智不太对。光是拿昨天来讲好了,他要父母上东方婷家求婚本是一件很快乐的喜事,甚至东方家也以父母双亡所以礼俗不拘的无条件下,同意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完婚,但何安砚却在父母返家后只问了一句“小婷同不同意”后,使阴阳怪气的上楼去。
她还觉得奇怪咧,昨天老妈不过说了一句,小婷不在家,一切皆由康轼德夫妻代表作主而已,安砚二哥便满脸臭臭的。本来她是疑问很多的啦,但她也很聪明的不去追问他到底怎么了,而是准备好今天要来逼问小婷,但没想到连小婷都怪怪的这就奇了。
“小婷,我二哥找你。”何湘雪试探的说道。
东方婷的动作很直接,她连往门口张望的动作都省略了,便直直的从高脚椅上跳下来,然后瞧都不瞧的就往后头走去。她给自己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她不想见他,至少现在是。
见状,何湘雪和爱琳面面相觑,觉得东方婷的反应也未免太怪异了,在出国前,她可是每每时间还没到便不断张望着,巴不得何安砚可以早些来,可是一趟意大利之行后,她却像躲什么似的不断闪躲和他碰面的机会,甚至若他们俩真的不小心碰上了,也会迅速的撇过脸,背过身在表面上假装不理会对方,可是视线却依然会偷偷望着而怕被人发现。
她们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两个的心结不小,偏偏却又死硬着不肯把事情一次干脆说个清楚明白,真是让人有些受不了他们之间的乌烟瘴气。
“东方婷,你站住!我二哥并没有来。”何湘雪摇摇发胀的脑袋说道。
“喔。”东方婷又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蹂躏的数着手上的玫瑰花。
对她的呆滞还有可怜的模样,她们也只能报以同情的眼光,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小婷,你和我二哥到底怎么了?”一直不敢问她的何湘雪终于受不了已持续许久的低气压问道。
东方婷的反应先是怔忡的望着手上被她剥到差不多的花儿,然后眼泪就这样一颗颗的滚下。
这下她们两个真的慌了,她们以为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皆认为这只是小俩口在闹意见罢了,未料东方婷却不禁一问的哭了,令她们不得不暂且拋开到底是谁的问题较大,因为光是看她失魂落魄到如此的地步,她们都认为何安砚八成也难辞其咎。
“小婷,你到底怎么了?看到你这样不但我和爱琳难过,就连二哥也不好受,你倒是说话别光哭呀?”何湘雪心焦的追问着,心里还打算必要时,她就要唐飞和其它哥哥把何安砚给绑到东方婷的面前。
抽抽噎噎的,东方婷还是一个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你别像个闷葫芦,这不像是你的个性。”何湘雪抬起她的脸,却被她满是疲惫的神态给弄拧了心“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
“湘雪,你就不要逼她,让她回家好好休息。”爱琳比较能够了解东方婷的想法,知道这些天她一定没睡好、吃好,再加上她家里的姐姐们个个都有自己的家,虽说她们的感情很好,但总是难免会无法全心照料到唯一还未婚的她。
“不必了,我很好。”东方婷谢谢她们,但觉得她最近才销假上班,不想要继续偷懒下去,况且现在家里又没人在,她独自在家的话就会喜欢胡思乱想,与其那样,那她宁可留在这儿。
“你好个头!去一趟意大利回来也没见到那里的粮食把你养胖多少!反倒是发现你愈来愈瘦,”何湘雪啐道。
面对何湘雪的话,东方婷无言了;她好想问湘雪姐,砚哥哥好吗?但她不敢,因为她怕最近没来找他,连一通电话都没有的砚哥哥真的另结新欢,她怕到时自己会承受不住这个残酷的事实。
一眼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何湘雪又是无奈的叹气。她这个媒人婆还真的不好当,非但要当介绍人、调解人,搞不好还要负责监督他们生下宝宝才可以算大功告成呢!
“要是我生出的宝宝得了忧郁症的话,你和二哥要负全部的责任。”她颇为无力的告诉东方婷“其实二哥真的也很不好受,以前他很不喜欢回家的,但为了要从老妈和我这里听到你的近况,所以他不得不乖乖的回家等我。小婷,男女之间难免会斗斗嘴,吵吵架什么的,但只要讲开了,你会发现很多事都是自己在庸人自扰,什么事情都没有。”
“湘雪姐,我好嫉妒。”东方婷低着头幽幽的说道“嫉妒那些曾经跟他在一起过的女人,她们都是他喜欢的模样,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我”说来说去都是自卑心在作祟。东方婷会认为其它三姐妹们是美丽漂亮的,但她却不认为自己是,即使是她们明明都是同一张脸,但她就是认为自己比她们差了点。
“她们在二哥的心中都不算什么,只是过客而已。”闻言湘雪上前紧搂住她安慰道:“他真正在乎的是你。”
“是吗?”东方婷很想相信她的话,但米雪的身影偏又浮上来“连在意大利,他都有一个美丽的小姐陪他,相信他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他可以过得很好,那你呢?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都不像以前那活泼开朗要我主动追唐飞的东方婷,我不管你到底想不想和二哥结婚,当我的二嫂?但至少你先得还我一个快乐的东方婷来,而不是现在死气沉沉的东方婷。”何湘雪真的很想拿根棍子往她的头用力的敲下去,看看她到底会不会清醒些。
“我可以吗?”一抹苦笑浮上她的嘴角“是我自己不要他,是我自己自作自受的,我又如何快乐得起来?”东方婷干脆一古脑的将在威尼斯叹息桥上发生的事全说出来,她希望可以藉此摆脱掉郁闷的情绪。
边掉眼泪边说的她,哽咽的把叹息桥上的误会起源到米雪和英萨的介人,然后两人在桥上吵架的情形统统都说出来,就连米雪挑衅后,她说可以免费奉送何安砚给米雪,到最后飞机上他的求婚宣示也统统都说出来,一点保留都没有,说完后她便趴到桌上痛哭。
“说你傻你还真是呆,”爱琳终于忍不住的用力敲她的头说道:“天底下什么东西都可以让,就只有爱情无法廉价出售,也难怪二少会生气。”唉,真是猪脑袋一个。爱琳暗骂道。
“可是他都没解释那个米雪跟他的关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承认自己是利用了英萨,但他也知道我根本就没跟英萨在一块啊。”东方婷委屈的说道。
“可是你也没听他对米雪的解释吧?”何湘雪十分清楚的指出“对他而言,英萨是威胁,就好比在你的眼里看来,那个米雪和其它许许多多的女人都是威胁一样,不是吗?”她搓揉东方婷的长发,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东方婷咬咬下唇,迟疑了一会又说道:“他很霸道,说要结婚就结婚,可是他有没有把我的感受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会害怕其它人的介入,更会怕自己配不上他,会怕”她边说边啜泣,一古脑的把心里头的压力全说出来。
“你会怕,他也会怕,”何湘雪真的很想骂她,但基于她会是自己未来的二嫂,所以才口下留情的说道:“你年轻才二十来岁,那年你接到我的捧花又把它塞到二哥身上时,其实二哥就已经注意到你了,只是你那时还小,不到二十岁,所以他才没有付诸行动。但你想想,自从你们在一起后,他有没有再看过,交过别的女孩?”
东方婷止住泪,偏着头想了想后又摇头。“没有。”她知道何安砚对她真的是很好,除了在“某方面”有点不尊重她,甚至会强迫她之外,不论在哪一方面,他对她真的很好。
“那就对了。”何湘雪满意的笑着“他的花心在你们交往时就收起来了,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他以后会怎样,还有二哥对你好不好?”
这下东方婷真的笑了,她含泪带笑的不语,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去找二哥,他最近真的过得很不好,他甚至为了你,还把与罗利安合作计划给撤销掉,而罗利安的代表人正是米雪。”何湘雪告诉她并鼓励道。
愕然的神情出现在东方婷脸上,她的心整个都揪起来,因为她一听到罗利安集团的名号时,便知道他为她牺牲了什么。
罗利安集团不仅代表金钱而已,他们甚至控制了欧陆大半的经贸往来,许多想弃美洲及大陆市场,转进欧洲市场的厂商及公司,都必需看罗利安集团的脸色,如今何安砚为她放弃大好的机会,将来想要再有此良机恐怕是不可能的。
思及此,东方婷匆匆的跳下高脚椅,一路跌跌撞撞的冲到外头骑车。她好想见他,想看看他,想知道他好不好?想哦,讨厌的眼泪,它干么遮住视线,害她看不清路况。
“小婷,坐出租车去。”爱琳拉住她的手,拿了张钞票给她“你现在骑车太危险了。”
“谢谢。”东方婷匆忙的将机车停妥,并向她道谢,然后一挥手便跳上出租车。
望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何湘雪不禁重重的叹气唱道:“怎么她和二哥谈个恋爱也这么辛苦?”
爱琳只是斜睨她一眼后说道:“她们东方家的女孩据说从恋爱到结婚都历经重重关卡,尤其小嫱的命和她的婚姻都是用命换来的。”
这番话引起何湘雪的好奇了,准备要在东方婷真正成为自己嫂子后好好的逼问她,要她把家里众姐妹的爱情故事统统交上来报告。现在何湘雪不敢再抱怨自己和唐飞的恋爱不够刺激了,觉得要历经历尽艰辛才换来的爱情令她想来就怕。
何安砚沉着脸,苦着表情听着八百年没有到公司的父亲在训示他,可他的思绪却已飘在远处的东方婷身上,他好想抱抱她,但他却已经将近一个礼拜没见到她,更遑论抱她了。
不跟她解释米雪是因为他认为根本就没这个必要,也觉得多说无益,才干脆不说,只是没想到她的反弹却是如此大,让他没有招架的地步。
唉,早知如此,他会很干脆的跟她讲清楚,甚至就不会答应陪着米雪到威尼斯去害得自己不吃羊肉却惹来一身的騒,不是一句衰便可以了事的。何安砚后悔的想道。
“小子,你根本就没在听我说话。”何义不满的敲打桌面,好让宝贝儿子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
面对父亲的抱怨,何安砚面带惭色的喃喃道歉。
“我说你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进军欧洲的市场,难道不会太傻,太笨了吗?”何义的语气不重也不轻,但却是很明白的问他。
何安砚不语了,他知道自己在冲动行事下,对公司所造成的伤害颇大。
当人家父亲的何义,早已摸清儿子在心里想些啥东西,只是他今天是奉了家里的太后老佛爷前来查探事情的真伪到底是如何,要不儿子怎么会嘴里嚷着要结婚,可是却未见儿子带着未来的妻子前来拜码头。
虽说东方婷这丫头他们两老本来就很中意,可礼数不能没有,更何况陈荟子还特意准备了许多的见面礼要送她,所以当何安砚的行为举止愈来愈不像即将结婚的人时,差点没把他们给吓坏,每个人都在猜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爸,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会负责。”他早就知道父亲不会坐视他的胡闹而不管的,至于退路他也老早就想好了。“很抱歉我丢掉了罗利安的案子,但我会想办法挽回欧陆市场的,请相信我的能力。”
“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你在这件事上处理的态度,我很不喜欢,男人做事不可以因为儿女私情而耽误到,公是公,私是私,要分清楚。”何义讲这话时脸不红气不喘的,训起人来仍有当年的威风,但唯一不可以让儿子知道的是,当年他也曾为了陈荟子的事,而放弃了比儿子丢掉的案子更大宗的生意。
何安砚正要回答父亲的训示时,覃桂用内线告诉他有位东方小姐想见他,所以她请示他是否要接见。
何安砚一听到“东方小姐”时,他的臀部便已经脱离椅子,魂更是飞到外头去了。
“覃桂,叫东方小姐进来。”何义睨了儿子一眼,决定帮他已经失魂落魄的二儿子一个忙。
“老爸?”他搞不懂才刚刚念过他的父亲,怎么会同意他在办公时间接见私人的朋友。
何义了解的拍拍他的肩“好好的跟小婷解释,千万不要以为你不说人家也会懂。”
门咿呀的打开,只见东方婷那张被泪水狠狠侵袭过的脸探头进来,怯生生的,一点都不像以往意气风发的她。
“小婷!”霎时何安砚的眼里已经装不下自家父亲,只剩下她明显消瘦的身影让他心疼不已。
“嗨”东方婷发现自己真的很爱哭,想他的时候哭,在出租车上也哭,甚至到了合阳大楼后,她直到搭上电梯时也哭,到现在原本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却在见到他的剎那间又落下了。
基本上何安砚不是那种会问她“你怎么来了”的那种男人,所以此刻的他做的就是很直接的走到她身边,然后用力的抱住她:“天啊,好想你。”他把脸埋入她的秀发,用力的吸取她发上的芳香,就像他们在那几个共眠的夜里所作的一般。
先发制人的东方婷,语调哀戚的抱怨着“你都不来找我。”语毕,她回抱他,然后很享受的在他怀里,感受给她的安全感。
他们俩就这样很大方的就在何安砚的办公室搂着,一点都不在乎会被合阳的员工给瞧见。
他们之所以会安心得很,因为能上顶楼的人除了何家的人之外,其余的最近并没有胆子会擅闯进来,怕会因此遭到雷击。不过当何义离开前还是很好心的帮他们把门关上,以免当真有什么激情的动作发生时,他这做总裁的面子会挂不住。
何安砚感激的望了父亲一眼,微微的点头,然后他便用力的把东方婷给抱到办公椅上,让她可以靠着他的身子坐在他的腿上。
“她们湘雪姐跟我说,你放弃与罗利安合作的机会?”她忧心的问道。
“我还有其它管路可以打入欧陆市场,不见得一定要靠罗利安的帮忙才做得到。”他不想给她太多的负担,所以他在她脸上留下许多点水似的吻来唤走她的注意力。
东方婷讨厌他老是不与她分担问题的做法,于是扳正他的脸,让两人的视线得以对上。“看着我!”她命令道“我真的真的很不喜欢你老是喜欢瞒着我的个性,我是你的女友,可是我却一丁点都没感觉到身为女友的真实感,我只晓得要害怕,怕有比我更好,更漂亮的女孩会抢走你。”她很老实的说出自己心底话来。
“傻丫头,那我岂不是要更担心会有条件更好的男人抢走你?”何安砚笑着点点她的鼻头说道:“不告诉你,是因为怕你会有负担,况且我一个人处理就够了,没必要把你给牵扯进去。”
她不满的噘嘴“你知道你和东方合作的案子是我修改的吧?”她觉得低估她的能力会是他的失策。
“我晓得,你家的康轼德早就跟我说过了。”
“这就对啦,多了我,你会发觉很多事情都可以比较得心应手,毕竟我的能力又不差。”
此时已经合好的两个人又开始习惯的替对方预设好立场,且还不忘吹嘘自己的能力。
“我知道你的mba不是白拿的,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你单方面便可以了解透彻的。”他的立场很沙猪,很大男人,他希望东方婷可以安心的在家相夫教子,甚至她愿意的话,她可以一辈子都待在拈花坞,他也无所谓。
“可是我真的想帮你耶!”她开始觉得他很难沟通,认为他怎么不想想她为啥不好好的在拈花坞当个快乐的工读生,偏偏要投入诡谲的商场中。
“我晓得你的好意,可是”
“哼,说来说去你就是没诚意,”东方婷见硬的不行便来软的“如果你真的是为我好的话,那就要让我一起和你争取其它的合作计画。”
“我的姑奶奶,我是真的为你好呀!”何安砚也觉得自己很无辜,觉得自己是为了她好,竟被说成不尊重她,她还真是会胡乱推测。
“那一次就好?”东方婷的眼睛偷偷的垂下,骨碌的一转而柔声的要求道。她还不忘利用情势轻压他敏感的部位。
登时何安砚的鬓角上滑落了一颗斗大的汗珠。
呵,鱼儿上钩了。她满意的进行下一波的攻击。“如何?”她又问了一次,然后又无辜的抬起臀部状似要站起后又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