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刀剑痕迹。
慈蕊问道:“温大哥,这里是不是经常战乱?”
温楠说道:“没错,边城作为中原的最后一道门户,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侵略者来此?但这座城关从来没有丝毫的动摇,也没有放过一个外人进来。”
其实温楠知道的并不多,但一说起边城,温楠总是说不完的慷慨赞美类的言语。
沉默凝望了一会,温楠和慈蕊便走进了边城,走进城门出现在眼前的景象,着实让温楠和慈蕊都大吃一惊,这里虽是边荒城池,但人们安居乐业,老弱妇孺皆是笑口常开,街道上叫卖声连绵不绝,热闹程度绝不亚于中原任何一个城镇。
温楠和慈蕊走在街道上,或许是因为他们穿着的原因,亦或许是因为这里很久都没有外人来过了,大家都围着温楠和慈蕊看个不停。
慈蕊问道:“温大哥,这里的人都好奇怪,为什么盯着我们看?”
温楠笑着说道:“不必惊慌,他们没有恶意,只是我们的穿着打扮,他们觉得很稀奇罢了。”
说罢,温楠和慈蕊继续向着街道的尽头走去。
一路走,路旁的人们都微笑的看着他们俩,街道上玩耍的孩童时不时向他们做个鬼脸,然后有调皮的跑开。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的宁静祥和,或许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才真正静下来,才能洗脱在江湖中惹上的一身风尘。
走着走着,慈蕊好奇的问道:“温大哥,我们这是去往哪里?”
温楠笑着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绝对会让你意想不到。”
说罢,慈蕊也没在问什么了,紧紧的跟在温楠身后,继续向前走去。
越往前走,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少了,房屋也慢慢变得稀疏起来,温楠还是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着前方走去。
这里已经没有人烟,边城已在身后,脚下的街道变成了黄沙。慈蕊心中虽然疑惑不解,但是她相信温楠,所以也没有再去问什么。
终于来到了一处青石块铺成的小道前,温楠停了下来回过头对慈蕊说道:“慈蕊快到了,就在前面。”
于是领着慈蕊踏上了青石小道,百转千回终于走到了那座久违了茅屋前。
温楠停下了脚步,慈蕊静静的望着眼前这座诗情画意的茅屋,眼中也是不胜惊讶和喜爱,笑着说道:“温大哥,这什么地方?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还有如此宁静的居所。”
温楠笑着说道:“这就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这座茅屋也是父亲生前为我和我母亲盖的,以后我们就住这里了。”
说罢,温楠便带着慈蕊走进了院落,望着那桌儿时一家三口吃饭的石桌,温楠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推开屋门,里面的陈设还是一成不变的温馨典雅,望着这座一家三口曾经共同生活了几年的小小茅屋,如今再次归来,温楠心中总是有说不尽的踏实和放心。
但是很久不住了,难免有些灰尘,温楠和慈蕊忙碌了一下午,终于将茅屋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打扫的干干净净。
收拾好了一切,早早吃完晚饭,温楠便带着慈蕊四处逛。来到茅屋后那块不大不小的土地,温楠指点着说要在这里种上一些花草蔬菜;一会来到那些大石块和小石窟前,向慈蕊讲述着自己儿时调皮顽劣的故事。
看着如今天真话多的像个孩子一样温楠,慈蕊也不由的笑了。或许生活就应该是这样,欢笑、平淡、宁静。
第二日温楠早早起了床,对于他来说回到这个地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去看望那个世人传颂的大英雄,也是自己父亲。
温楠带着青岩剑,向着黄沙深处走去,苦寒之风愈加的淋漓,温楠的衣襟抖动不已,发梢开始飞舞着凌乱的头发。
终于他停了下来,不需要再走了,这里就是葬着英雄温云峰的地方,没有木碑也没有任何祭奠英雄的物件,只有那条横跨在眼前深不见底的落云涧。
温楠闭上眼睛,感受这里的风声和黄沙的味道,久久的沉默不语。
终于青岩出鞘无声无息,温楠望着青岩说道:“父亲我回来了,还记得当年我问你为何放弃天下第一的江湖威望来到这西北苦寒之地?你没有回答我,或许你当时告诉了我,我也不会染上这么多哀怨和疲倦。哈哈!父亲我不是责怪你,其实也没什么,如今我还是一样回到了这里,有些事情只有去经历才能参透。唯一遗憾的是,母亲还是下落不明,但是我相信如果她还活着她定会回到这里,如果她真的不再了在那边有你照顾她,我也很放心。”
说罢,温楠便不再言语,静静的望着落云深涧。
过了很久,温楠笑着说道:“父亲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自己保重。”
说罢,扔下一个微笑转身便离开了。其实这个微笑,温楠是想让父亲见证自己的脱变和成长,见证自己的江湖路已经走完,同时也是让父亲不再为自己担忧。
马踏边关雁飞绝,落日楼头残阳血,危檐孤镇英雄泪,剑宗神迹千古传。温云峰走了温楠又来,青岩再一次回到了边城,到底是放下还是重生?或许谁也无法预料,只有活在当下,才能开心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