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说着,他赶忙转向孟修远,替阿离解释道:
“小师叔,你莫听阿离她胡说,我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就是有时候嘴上厉害些,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
阿离闻言不忿,对着张无忌说道:
“我不用你替我解释,我就是这么想的。
待我将来功夫练好了,先第一个将你绑起来,非得让你求我,我才给你饭吃。
看你还敢不敢与我顶嘴。”
张无忌不以为然:
“我从小受苦,连玄冥神掌的寒毒都挨了好几年,饿一些算什么。
你口不对心,我就是要替你解释。
否则小师叔误会了你,便不带你上武当山了……”
……
孟修远眼见这好好说着话,竟逐渐演变成这一对小情侣在自己怀中吵嘴,心中不由得百感交集、哭笑不得。
好在这般被小孩子喂狗粮的场景,这些天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多少也算是有些适应,只当时没听见,低头继续赶路。
如此又越过几座山峰峡谷,确认不会被追踪到之后,孟修远才于半山腰处的一片小平地上停了下来,将两个孩子放下略作休息。
这小两口许是路上吵累了,总算不再言语,各自安静啃着干粮。而孟修远则是独自坐在一旁,盘坐冥想。
半晌过后,张无忌突地走到孟修远身旁,神色认真朝他说道:
“小师叔,我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了。”
“嗯?”孟修远闻言一愣,反倒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示意张无忌说下去。
“在武当山上,我问你,似你这般厉害的大人,会有什么理想。
你那时同我说,‘想要见到一个清明有力的朝廷,见到天下百姓都过上安稳生活’。
我当时不明白,只知你是个品德高尚、胸怀广博的大侠,想向你学习,却没法真切体会你的感受。
可这次下山,我真的感受到了。”
张无忌说着,渐渐低下了头去:
“亲眼见天下间那么多人受灾受难,又是挨饿,又是生病,又要遭官兵欺负,便是这些事没亲身发生在自己身上,可又怎么能不为之难过呢……”
孟修远闻言微微一笑,心中欣慰,抬手摸了摸张无忌的脑袋。
他当时其实也就是和张无忌随口一说,没想着给他讲什么大道理。但张无忌此时能说出这些话,孟修远也是发自心底地感觉高兴。
想来是一路见了这么许多,自然而然有感而发的。
正此时,张无忌抬起头,又朝着孟修远问道:
“小师叔,你上次同我说,赶走鞑子要花十年时间。
咱们拼命努力,不能再快些么。
比如我听说江湖上似峨眉派这般大派也有志抗元,咱们联合起来,三年五年的说不定做得到啊。”
孟修远理解张无忌的这番心情,但还是摇了摇头。
张无忌见此微微皱眉,还要再问,却突地被头顶的一声鹰啸打断。
顺着这声音望去,果然便见一只威武的猎鹰,正在众人头顶盘旋。
“是刚才那人的鹰,我认得,他这是派鹰找咱们来了!”
张无忌眼神不错,一眼便认出这鹰的样子。
一旁阿离见状,赶忙朝孟修远问道:
“咱们怎么办,是接着跑么,还是说你能将这鹰打下来?”
孟修远倒是反应不大,抬头扫了一眼这猎鹰,便又坐回了地上:
“别急,先等一会儿再说,我自会解决的。
我脚程快,便是有人在找咱们,这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
“等,等什么啊?!”阿离闻言十分惊诧,不明白孟修远的意思。
可待她再转眼看去,孟修远竟是又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再理她。
见此,阿离心中气得不行,可又无奈于不敢招惹孟修远,只得跑到张无忌身边说道:
“你那师叔不靠谱,还得咱们俩想办法。
要不咱们捡些石头试试,看能不能将这鹰打下来。”
“好……”听阿离这么说,张无忌只得同意。
两人说干便干,从地上捡起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子,运足真气,一下下朝那猎鹰扔去。
那猎鹰盘旋的位置,看着好似离得不远,半高不高。
可真待伸手投石头去打了,便发现连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的距离都投不过去,完全是在浪费力气。
此时,殷离也明白了孟修远为什么没有动作。
这鹰确实离得太远,便是孟修远这般修为绝顶的高手,此时没有弓弩在身,单凭用手抛石子也必定是够不着它的。
这般又过了许久,两个孩子早已放弃,而那猎鹰仍在三人头顶盘旋。
孟修远这时才睁开眼睛,朝头顶那猎鹰看了一眼,而后随即起身。
“你有什么办法?”殷离见此,好奇地问道。
孟修远也不理她,只径自走到这小平台的悬崖旁,大致瞄准那猎鹰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
“呵!”
随即,孟修远一声大喝而出,便见那猎鹰立时便栽落下来。
孟修远这一声,是用内力收束过的,因而听在两个孩子的耳朵里声音并不大。可见此情形,他二人却都是被惊得呆立在了原地。
“孟大侠,你这是功夫,还是仙法啊?”
一向喜欢和孟修远对着干的阿离,此时也不免嘴软了下来,称呼了一句孟大侠。
毕竟这鹰她也近距离见过,雄壮异常,想来抗击力不比一个人要差。隔着如此远的距离,竟叫孟修远一嗓子吼死了,让她真的很难相信这是武功。
孟修远闻言摇了摇头,解释说道:
“我确实不是吼死它的,只是吓了它一跳,让它伤势发作而死的。”
两个孩子文化水平差了一些,没有听过“惊弓之鸟”的典故,对孟修远的解释有些茫然。
因而,孟修远只能细致说道:
“其实刚刚在车厢里,我第一次见这鹰时,便知这是训练用来追踪的,所以提前用暗劲伤了它。
刚刚我说等一等,便是让它多飞一会儿,让暗劲在它体内趁机多多破坏。
待差不多时,我这一声大喝吓它,便会使得它反应激烈,引动体内伤势发作,自然也就死了。”
两个孩子闻言,小嘴微张,这才明白了其中道理。
不过,孟修远的话却没完,而至对着张无忌又说道:
“其实咱们抗元也是这个道理。
现在做的许多事,便是为了将种子埋下,埋在这元朝廷的身体里。
等过上几年,这元朝廷愈发衰颓,天下许多人皆愿意奋起反抗之时,只需得登高一呼,自然事情就成了。”
张无忌闻言恍然,眼睛之中光亮愈发闪烁,最后不由得握紧拳头“嗯”了一声,深深地朝孟修远点了点头。 <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