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的念头更加强烈明显,孟修远不知其从何而起,但只觉得若是错过了时机,或许会悔恨终生、再难弥补。
这般奇异的感觉,说是“心血来潮”也不为过。
孟修远细细思之,暗道事出反常,说不定与自己穿越而来的原因有关,因而绝不敢轻视这般异象,万怕是自己错过了什么机缘。
于是,待孟修远回了武当山上,也没来得及与师兄、师侄们客套,第一件事,便是寻到后山那片竹林之中的小院,找寻师父张三丰的踪迹。
好在,没出他意料,待他到时,张真人恰好便在那院子中打拳。
“修远,你这何时回山的,怎么如此急急忙忙,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张三丰见孟修远这幅样子,有些担心地问道。
“师父,我遇上了一件怪事……”
孟修远当即便将这其中全部内容和盘托出,全都讲给张三丰听。
对于师父,他于绝大多数事情上,都向来没什么好隐瞒的,哪怕是事关这些隐秘也是如此。
张三丰对自己这小徒弟也是百分之百的信任,虽听得他说的话感觉有些玄幻离奇,可仍是没有犹豫,思索片刻之后便对孟修远答道:
“修远,这所谓‘心血来潮’的奇异之事,我除了于杂书神话之中看过,却也没太多了解。
不过既然你有这般心念之事,咱们试试也无妨。
毕竟切磋一场而已,又不费什么功夫。”
孟修远闻言,却是反倒有些沉默,一改之前这急切的样子,低头站在了原地。
半晌过后,他才突地又对张三丰说道:
“师父,若是此事当真,说不得到最后,我便是要离开了。”
张三丰听孟修远说的不清不楚,也不知道所谓“离开”到底是要去哪。但既然孟修远没有明说,他便也就没有多问。
反倒是此时他眼见孟修远眼底之中的犹豫不舍,不由得温声出声向他安慰道:
“离开又怕什么,孩子大了,总有一天是要出去闯荡的。
既然是如此难得的好事,又怎能因为一点留恋而错过呢?
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当以事业为重。”
孟修远闻言,又皱着眉头犹豫许久,才最终点了点头。
张三丰见自己这小徒弟如此,和蔼一笑,率先推开院门外外面竹林里走去,轻松地一边走一边对孟修远说道:
“想来咱们师徒俩,也有五六年没交过手了吧。
其实我也是十分好奇,你这“压缩真气”的功夫练成之后,到底能有多大的威力。
不过我这小院子可经不起折腾,咱们走远些吧。”
孟修远闻声,赶忙追了上去。师徒两人往竹林深处又走了一段,直至看不到那远处的小屋,周围只见无数青竹林海,才停了下来。
“师父,您小心了。”
孟修远此时既已经下定决心,便也就没有再磨蹭,朝师父张真人恭敬一礼。
随即只见他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那张真人偏左侧的位置推去。
下一刻,听得轰隆呼啸,狂放不可匹敌的掌力喷薄而出,直将沿路许多青竹尽皆折断,竟是硬生生在这竹林之中清出了一条通道。
张三丰见孟修远一掌之间竟有如此威力,不由也为之一惊,暗道果然超凡脱俗。
同时他也明白,孟修远这第一掌,其实是故意略微击打偏一点的。为的,不过是让他这个当师父的有所心里准备,莫要因为大意而受了伤。
见状,张三丰不由得一乐,与孟修远逗趣说道:
“修远,不错。好一招“亢龙有悔”,你这《降龙十八掌》竟是已经练得颇有火候了。
不过你也不必让我,我虽年纪大了,可手脚还算灵活。
咱们既然要切磋,还是要认真些的。”
孟修远闻言赶忙摇了摇头,解释道:
“师父,我哪敢。
是我刚才忘了说,我这‘压缩真气’的功夫有缺陷,不能收发自如。
每一招使来,都是几乎算是用尽全力。
我想提醒您一下而已。”
与如此一位旷古烁今的武学大宗师交手,孟修远自然是没有资格说得上“让”这个字。
张三丰听闻,也觉得稀奇,不过这正切磋的时候也不好多问,只得同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会小心些的。
于是,接下来再动手之时,这武艺冠绝当世、震慑古今的一老一少,被迫地都几乎已经用上了全力。
孟修远凭借“压缩真气”的功力优势,一拳一脚之间,都威力无敌、刚勐无双,气劲呼啸之间,直似要将这片竹林夷平一般。
而张三丰,则是凭借遇武学境界上的优势,以一套太极拳融入“武道意境”,将所谓“四两拨千斤”的道理发挥到了极致。
明明孟修远每一招所蕴含的威力都远远高于张三丰,可却偏是能够被他自在化解,甚至借力打力地击回到孟修远身上。
好在孟修远胜在年轻,又凭《健体术》于翠谷之中将身体大为强化,才没有落得下风。
如此,孟修远和张三丰之间不由得便陷入到了消耗战之中。
半晌过后,师徒二人身边的竹子基本都已经遭了毒手,横七竖八地折倒了一地。反倒是无数竹叶从竹子上被掉落,又被两人交手的余威给震飞到空中,扬得到处都是。
一时间,师徒二人似是在竹叶雨里面过招。
纷纷竹叶落下,将两人出手的无形气劲勾勒出形状,若是有第三个旁观者在场,只会觉得一时间这场切磋变得更有诗意了。
不过,师徒二人都没在意这些,他们全神贯注全在交手之中。
由于张三丰带来的巨大压力,孟修远下意识从新学的降龙十八掌和弹指神通,渐渐用回了自己更为熟悉的震空掌和一阳指。
每一招击出,几乎都是不假思索,却又自然而然。
可即便如此,孟修远仍时候难以占据上风。
又是半晌过后,孟修远的压缩真气耗用太剧,已经接近枯竭。而对面的师父张真人则仍是游刃有余,未见得有什么疲惫的痕迹
见状,孟修远心感不对,只道是自己这样下去应该就要输了。而正当他苦思如何获胜之时,却反倒是不小心突然露出了一个破绽露出。
下一刻,张真人的手已经缠了上来,孟修远急忙运功想要摆脱,却不想一发力间,似是机缘巧合,刚好突破了师父的防守,以一记简单的直拳击打在了张真人的胸口上。
张三丰虽以身体柔劲将这一拳化开了九成九,可仍是被击得胸口一闷,连退数步。
见此,孟修远的面色,却是比张三丰更加难看。
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这最后一招,定是张真人有意为之,设计好的:
“师父,你为何要让我……”
还未待他话说完,便已经眼前一黑,当即昏倒在了地上。 <div id="device" style="background-color: #c0d16d66;font-size: 16px;border-radius: 10px;padding: 0 10px;color: #957575;text-decoration: underline;font-family: fangsong;"></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