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舅奶奶家,我能再服侍姑娘,那叫一个好。”黄娟不由瞧她一眼:“都会和我撒娇了?快些去把你柳嫂子寻来吧。”
春儿应是而去,黄娟把这数年来的账本都抱出来,这细细的理出来所花的时日可不少。
汪枝到了族长家一进大门就看见族长坐在院子里,汪栋直挺挺地跪在族长面前,汪枝忙上前一步也跪在自己弟弟面前:“舍弟年幼,若有什么话冲撞了叔公,还请叔公看在侄孙逝去父亲的面上原谅一二。”汪栋拉一下汪枝的袖子,压低了嗓子道:“大哥,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族长久久没有说话,听到汪栋这句话才开口道:“你们弟兄,原本是兄友弟恭我十分欢喜,可是方才你弟弟来此,开口就说要分家。阿枝啊,我苦劝你弟弟,可他口口声声说是有苦衷,难道是你这个做兄长的欺凌他?可他又说你从没欺凌过,这内里到底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让你们弟兄分家?”
汪枝一听这话就知道汪栋没把汪太太的病情说出,毕竟这种事也算是家丑,迟疑一下方道:“叔公,说来树大分枝本是常事,况且分家时候,产业任由二弟先择,那所宅子也是要由二弟奉着母亲居住,侄孙会另择地皮盖所宅子别居。”
族长浓白的眉皱的更紧,眼从汪栋身上又来到汪枝身上,转了四五个来回才道:“瞧你们弟兄们说话,并不是为奉养长辈或者争产业才闹的分家,那好好住一起有什么不好,为何非要分家?”
汪枝看了汪栋一眼,汪栋的脸红红的,握一下拳头看向族长:“叔公,孙儿的确是有苦衷,大哥是个好人,可再好的情意若遇到有些事,日子久了难免会被磨掉。孙儿这才想到分家这个主意。”族长哦了一声皱一下眉:“你也娶了媳妇,可是你媳妇不贤惠,若这样的话就该训诫了,免得徒生事端。”
汪枝急忙道:“二弟妹虽然年纪小,可我听媳妇说她为人甚好,也极孝顺,下人对她也是一片赞声。”族长的眉头皱的更紧,既不是兄弟之间有隔阂,也不是妯娌之间不合,这为什么要分家?汪栋的拳头握了又握终于开口:“叔公,这事是我娘,她近些日子不像从前了,孙儿常听说人到老了时,常有改常的,索性趁着这时候……”
族长的身子微微往前倾,那眉抖的很厉害:“你娘改常?这种事也只听过,在我们族内从没见过。”汪栋一张脸已经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眼泪忍不住出:“叔公,这种事情真是不好讲出口,这些日子我娘她全变了模样,对大哥大嫂百般辱骂,那些话都不好对叔公讲的。孙儿这才想着,索性分了家各自居住,倒也免得……”
汪栋越想越伤心,自己温和慈爱的娘此时变了另外一张脸,还对辛苦持家的大哥大嫂如此相待,全不是旧日模样。坐在上方的族长哦了一声,看见汪枝正在安慰汪栋,族长倒叹一声:“哎,有这种事,难怪会有分家的念头。只是你们的娘,怎的会变了这幅模样?”
汪枝的眉也没有松开:“这些日子也寻了医生,只开了些安神宁心的药,还说这种事他们见的多了,有能变回来的有不能变回来的,甚至有越来越暴虐的。侄孙原本想着和二弟好好为母亲寻医,可二弟说不如趁现在还好两下分开,免得日后母亲若越来越暴虐,时日长了,弟兄们有些不好做。”
族长点一点头看向汪栋:“你能这样想很好,你们都起来吧,你们也就两弟兄,当日你们父亲去世时那些产业也有帐在我这里,你们商量着各自分吧。”
两弟兄给族长又行一个礼这才起身,又商量了些产业怎么分派,汪枝因汪栋要照顾汪太太,强要多分一些好的给汪栋,汪栋自然推让,见他们弟兄如此,族长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难受。
到了分家那日,除了族长,还有几位长辈,把各自分得的产业写了,正要各自落笔作证时候就听到汪太太的声音:“这分家不公,栋儿怎么分了那么少?”见汪太太出来,族长的眉皱起:“八百亩田,阿栋分了六百亩,三千两现银子,他独得两千两,哪里不公了?”汪太太喘了两口气才道:“城里的那两间铺面呢?还有下湾处那一百亩地呢?这些怎么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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