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宠拨弄着林白起鬓边散落的发丝,根根分明的拨弄着,极认真的样子。
林白起的头发软而滑腻,与她的性格十分相称,至少在萧宠始终觉得,师妹是一个异常温柔的人。只是她太过特殊,坐在了一个需要她坚强,需要她隐忍,也需要她霸气外露的位置。
他有时候会觉得庆幸,幸好自己是懂得师妹的,如师妹这样的人物,若是没有人懂,委实是可怜又可惜。然而这样想着,他往往又觉得自己十分自恋,最后不觉自顾自的笑了出来。
林白起心里本是自顾自地氤氲着,被他这一笑便什么气氛都没了。她难得恼一回,指着师兄的脑门念叨:“你……亲热一下都能让你笑出来……”
萧宠但笑不语,只抓住她水葱儿似的手指,放在唇边柔柔地亲着,又突地将人拉到自己身上,剥笋子似的将她的衣领剥开一截。林白起仍旧是笑着的,在他怀里不怎么安分,带出一阵又一阵的幽香。
林白起擦的是杜若香,气味颇淡,却氤氲着一股粘腻的香甜。
她身量不高,身形却是极勾人的,柳腰不堪一握。她的肤色极白,胸和臀却十分有肉,明晃晃地随着马车的颠簸轻微抖动,淡香便细细密密地散了出来,勾得萧宠几乎要立刻将人吃进去。
终也不敢太过放肆,毕竟是在车上,萧宠始终是个守规矩的人。但他还是有些不甘的,于是拎起衣领在人白花花的胸口上狠狠吮吸两口,又拿修长的手指抚了抚那粉红色的印痕,方才帮她将衣服束回去。
林白起将自己的衣领子往上拽了拽,脸上乃至脖颈都透着一层淡淡的红色。她腻腻地缠在萧宠怀里,问道:“师兄,秦尧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自然是依师妹的意思,不杀。”
“那三公主那边……”
“我不接这单买卖,却也饿不死。”
林白起叹了口气,“到底对不起她,让她摊上这么个人。”
萧宠倒是笑了,捏了捏她的脸颊安慰道:“人各有命罢,三公主那等刚烈的性子,没准秦尧还未回帝都,她便卷起铺盖去东都了。”
“我倒忘了,三公主心里一直想着师伯呢。”林白起恍然。
东都王傅冷月,是萧宠与林白起的师伯,与萧无别同为冰谷神机子的徒弟。
林白起入师门的时候,傅冷月便已是东都之王,但那时他常常会来帝都转上一转,不似现在,一年两年的都见不到人影。
林白起自小对这个师伯便是敬畏得很。他脸上有一道长而深的伤疤,走路也有些微瘸,常年的征战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的风霜,将他的面容刀劈斧凿出深刻的轮廓,和深锁的“川”字一般的眉头。
师伯是为大夏操劳了一辈子的人,四十七岁了,无妻,无子,真心把林白起与萧宠当做一双儿女般教导着,威严而关切。
许是过去的时间太久,许多事在她印象里已经模糊,包括师伯的面容,也并不是那般的生硬刻板了。相反的,她只记得那人往往一本正经地板着脸,虽然若无其事,却又有些难以言道伤感和温柔。
她并不懂师伯为何有那样的伤感,但说起来她初认识师兄的时候,简直觉得他与师伯是一口锅里蒸出来的馒头。
那时的萧宠还只是少年的模样,高挑却细瘦的身量,暗蓝色的风雨服将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那时的他实在是十分年少,但因自小在艰苦的训练中长大,并没有少年该有的朝气与欢愉。林白起看着他如提线木偶一般的动作,想到这人是以后关照自己的师兄,心内简直觉得烦闷又无趣。
师父把她交给师兄的时候,她的心都灰了,却见那人一板一眼地走向她,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师妹,乖,从今以后师兄护着你。”
说这话的声音生硬而刻板,却意外地让她心中一颤,她突地就伸出了手,摘掉师兄覆在面上的银色面具。然后她看到了一副世上最好的面容,那般的丰神俊逸,那般的眉目如画。
“做什么这样看着我?”萧宠见她望着自己出神,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于是记忆中的面容模糊了,现在的师兄是生动的,笑的时候很好看,俏皮的样子很好看,生气皱眉的样子也很好看,总之就是让她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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