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的前卫军,保护地球至今。
“至尊法师是经过法师大会选出的地球上最厉害的法师,领导法师,守护地球。
“你用枪指着的人就是这一届的至尊法师。她一生守护地球免受其他次元的入侵。在她作为至尊法师期间,地球没有发生过一起异次元入侵事件。她震慑敌人,她威胁敌人,她令敌人慎重,她另敌人恐惧――她是古一法师。她将自己的灵魂都投入到对地球的保护中,却并不在意是否有人记得她的功勋。”
海德拉一边狂吹自己爱豆,一边两眼冒小星星。
“――哦对了,你还用枪指着她。子弹对她完全没用的,只需要一个镜像空间,她就能把子弹全部还给你。”
怪不得那个黑人法师看他就如同看个杂技演员......年轻的特工不得不郁卒地承认残酷的现实。
刚才举着枪的他在这些人眼里看来,就是个傻子。
“――上帝啊。”
他感叹。
“我觉得我这一生活得就像个笑话。”
短短几天,海德拉就带他看到了最可怕的景象。
这个“可怕”并不指邪恶,而是指古老强大,震撼壮观:他看到了他有生中能见到的最为强大的生物,看到了从未听闻其名字的保护者。他看到了瑰奇的力量,透彻的眼眸,浓稠的黑暗,和平生从未想象过的高度。
海德拉带他站上了时空的至高点,几乎要颠覆他的观念――或者说,几乎要颠覆他的灵魂。
“为什么这么说?”
海德拉有些疑惑,并不明白面前恍惚的特工为何低落。
“我是――我其实一直都不觉得这个世界――”
有那么宽广。
“人类喜欢通过锁孔看世界,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啊。”海德拉奇怪地看了眼情绪低沉的特工,纳闷地问:“难道你为自己的时代不如未来而羞耻吗?”
格兰特?巴图克摇摇头。
“但我曾以为……这世界能给我的全部,只有那些不愉快的东西。”
他高大有力的身躯蜷缩在懒人沙发里,就像被困住的野兽。深褐色的眼睛低垂,嘴角微微抿起,似乎回忆起了某些阴沉灰暗的过往――
和在自私愤怒之下作出的选择。
他平时第一次发现,从他的灵魂深处其实一直在涌出无法忍受的空虚和迷茫。
在看过足以粉碎他桎梏思维的景象后,他突然想不明白,自己做的这些有什么意义。
“......但现在我发现,也许在你们看来,一直困扰我的问题其实根本没有意义,没有价值。”
最后特工低声说。
从来学不会读空气的海德拉丝毫没有察觉到特工反常的脆弱和真正的需求,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点头,继续往特工先生的伤口上撒盐。
“如果你指的是生理反应、情绪、欲望――这些本来就没什么意义可言。严格来说,你的内分泌系统,控制你身体的激素,你对某些事的追逐,其实都是以繁衍为目的的进化的需求......一点赞颂的价值都没有。”
碳基生命依托于血肉的本能是那么顽固,牢牢铐紧他们的灵魂。只要人类还存在于这副躯体里,就摆脱不了本能的影响。
这是件好事,但也是限制人类走得更高的枷锁。
海德拉说着说着,甚至忍不住嘲笑特工。
“你难不成还指望影响宇宙吗?”
格兰特?巴图克:......
这外星人怎么就不会安慰人呢!
“和你说这个,我真是昏了头。”
格兰特挫败地一巴掌抹在脸上,完全拒绝看到外星人欠揍的嘴脸,足足抹了半分钟才拿下手。
海德拉歪歪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倾身靠近,盯着格兰特?巴图克,饶有兴趣地问。
“――难不成你是在为你自己而感到羞耻吗,格兰特?为什么?”
阳光英俊,聪明坚韧,精通多种语言,身手敏捷,格斗一流,侦查能力分值在神盾局的特工中仅次于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的一位毋庸置疑的顶级特工。
为什么会为自己感到羞耻?
海德拉的疑问犹如一盆冷水浇在格兰特?巴图克头上。他狠狠哆嗦了一下,从浑噩中清醒过来,方才发现自己暴露了多少破绽。
他立刻摆出了自然的苦笑,镇定地挽救过失。
“我本以为我的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结果还是高估了我对新事物的接受速度。”
比起沉重的感叹,现在的话更像是熟稔的抱怨。和海德拉刚见面时的爽朗积极重新出现在他身上,严密地覆盖住疏忽间泄露出的迷茫和阴翳。
“九头蛇、法师、魔法、黑暗世界......这么多东西,我怕是短时间没办法消化了。”
海德拉并没有被这副表象迷惑。她就着靠近格兰特?巴图克的姿势,歪了歪头,突然说。
“你平常不是这么笑的。”
......?
格兰特?巴图克脸上的笑容保持不变,眼含询问看向海德拉。
“我搜索过你的照片,从小到大的,无论是神盾局知道抑或是不知道的――一直以来,你的表情都像是受伤被抛弃的狼崽......或者说,像是从未摆脱叛逆期的孤独男孩儿?”
金发姑娘一边说一边眯起眼睛笑起来,戳了戳格兰特?巴图克的嘴角,贴到监控镜头拍不到的侧面,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
“这种开朗阳光,微微有点笨拙,热心肠还体贴,毫无攻击性的样子......阿诺告诉我,这是性格强势的女性最喜欢的类型。
“你那杀手养父教你这个用来取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