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敢在街上大摇大摆,通常他们和人谈生意都会将对方请到自己的地盘,如果两边都是江湖人,则会找一位德高望重的叔父作保挑选地方。
现在和苏敬贤谈夜生活专栏广告的商人,显然属于捞偏门的一类。
“坤哥,你好!你好!”上二楼一进到餐厅里面,钟强隔着几张桌子就朝着一名坐在角落里的光头佬打招呼,转过头来又对苏敬贤低声介绍,“刀疤坤,本名叫蔡兴坤,深水十家骨场九家都归他看。”
苏敬贤笑笑,和钟强一起走向角落里的那张桌子旁,不过还没等靠近桌台,两人就被一名站在蔡兴坤身边的精壮汉子拦住。
“不好意思,两位。”仲冬天气还穿着一身汗衫短打的精壮汉子拦下苏敬贤和钟强后,冲他们扬扬下巴,“照规矩是要先搜身的。”
“阿强,我的规矩你是明白!”光头佬蔡兴坤没有喝止手下,而是隔着桌台对苏敬贤和钟强说道,“苏敬贤苏老板是吧?不好意思,我呢份人在外边仇家不少,做事自然就谨慎点,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被叫出名字苏敬贤也不意外,既然是谈生意,钟强肯定一早就知会了对方,不过这个刀疤坤也的确谨慎小心,明知道两人是做报纸不是混字头,还要循例搜身,看来真如他自己所说,在外面仇家太多。
被一个大男人从上到下摸了一遍后,苏敬贤强忍着恶寒,坐到了蔡兴坤的对面,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蔡老板的规矩真是大过港督。”
“苏先生不好怪我这种粗人,我江湖人脑袋扎在裤腰上,如果不小心点一早被人斩成七八段喂鱼啦!”被苏敬贤冷硬的语气顶了一句,蔡兴坤也不生气,指了指自己光头上一道深深的刀疤,“看见没?这道疤就是我当年太轻信人,被人一刀斩出来的,所以现在就算是叼西,我都要先检查清楚女人的西里有藏刀片,都是为了多活两日!”
苏敬贤扬了扬嘴角,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派给蔡兴坤,然后自己也拿出一支,一旁的钟强见状急忙划着火柴给他点上。
“江湖事我不感兴趣,谈生意喽。”苏敬贤夹着香烟,看着对面的蔡兴坤,开门见山道,“中港日报前两日的发行量是十万份,这两日销量下滑少少,不过都有八万份以上,根据港府的官方报纸统计,现在香港人口在一百七十万左右,即是话全香港差不多二十个人里面就有一个看过中港日报,而且是以天为单位。”
蔡兴坤听完苏敬贤这一通话稍稍愣了愣,然后往四面看了一眼,朝身边一众小弟哈哈笑道:“你老母!之前边个话和文化人做生意麻鬼烦?苏先生一上来就步入正题,仲爽快过江湖人!”
苏敬贤笑笑,见蔡兴坤没有立刻回答,转过脸对前台的茶楼老板招呼一声:“一份龟苓膏加一碗豆腐花,再炖一盅牛鞭虫草羹,给我的员工补补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