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要杀我,你就保护不了她,想要保护她,你就不能杀了我。”
“选择吧陈最,这是我要教你的第二课。”
应昼半眯凤眸,很期待陈最的回答。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即使落魄如今,应昼的脸上却能一直保持气定神闲,如同掌握大局一般,
而又为什么祝织在刚出现时,就会一瘸一拐、踉踉跄跄,双脚无端受伤。
这都是因为应昼在他和祝织身上下了捆绑生死祸福的蛇族秘术,二人同生共死,一损俱损。
就在陈最拧紧眉头,沉默不语之时,祝织却爬起身,双手握住屠龙剑的刀身,对着陈最灿烂一笑。
随即,她全身用力,将屠龙剑插入自己的胸口,从前胸横贯至后背。
她的动作之快,在场除了祝织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陈最愣愣地握着刀柄,与祝织对视。
一方是看到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不可置信和痛苦,
一方是赴死的决绝和终于解脱的释然。
在祝织脱力倒向前方时,应昼也表情痛苦地张大了嘴,他的胸口同一位置出现了一道伤口。
聪明如他,算计如他,
却低估了一个女人的爱与恨,
低估了她对于生命的漠视和无畏,这也许是他用生命换来的最珍贵的一课。
祝织倒在陈最怀中,胸口晕开一大片鲜红,和她背上的玉面花纹一般绚烂夺目。
也许是打击太大,陈最的表情并没有过于悲伤。
他只是呆愣着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捂着祝织流血不止的伤口,徒劳无功地想要将鲜血止住,
“织儿,你不要死,我去找灵草,我去求仙丹,你别死,你不要死……”
说到最后,声泪俱下,近乎恳求。
“薄从怀!你救救织儿,求你,救救织儿……”
猛然抬头,他四处寻找薄从怀的身影,目光慌乱无助,几乎呕血。
祝织虚弱地握着他的手,脸上挂着释怀的微笑,想要开口说话,却因为从嗓子里倒流涌动喷出的鲜血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最咬着唇,将耳朵靠近祝织的嘴。
天不遂意,祝织在那一刹那呈星星点点四散而去,最终化作虚无。
只留下一颗黯淡无光的暗紫色珠子,静静地躺在地面上。
陈最已经哭得无法言语,空无一物的手掌举在空中,他弓着腰,头几乎埋进地里,终究成了一个举目无亲的孤独影子。
我看着这一场景也是揪心不已,薄从怀轻轻拍打着我的背,无言安抚。
应昼仰面平躺,一身黑衣因为血的浸泡贴在身上,肮脏不堪,他的表情却是痛苦中夹杂着得意,有些扭曲,
“陈最,你以为你赢了吗,你还不是,一无所有……哈哈哈……”
笑声尖细刺耳,却很悲凉,笑到最后,他一口鲜血涌出,不甘地瞪大双眼,咽了气。
陈最将祝织化作的圆珠捧起,十分爱惜地与面颊贴了贴。
又从衣襟中取出一块白布,将圆珠小心翼翼地包好,揣进了贴身的口袋里。
“织儿,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