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发异彩,迎风一展,当中生出一朵白色莲花,花瓣上各射出一道白色烟雾,抵住那道重若山岳的赤红霞光。双方略一挤压,莲花好似受力不住,花瓣也四下平展开来,而烟雾也越发浓烈。
“转!”光球中玄极真人一声暴喝,头顶白莲便急速旋转开来,万片花瓣犹如利刃,将顶上那片赤红光霞绞得虹飞霞舞,四下飞射,映得满天皆是异彩。双方一时间竟然相持不下,赤红光柱不能下压半分,而那白莲也上升不了寸许。
“大师兄真是好本事,好神通!本门‘青荷白莲,度厄七玄’竟然能修至第八层‘轮转天地’之境,让我等好生佩服。”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西北方遥遥传来。
玄极真人体外银色光球闻声化成八瓣分开,现出原身,也不搭言,手一指,银色光瓣往头顶青荷飞去,微微一合,顿成一体,青荷上现出万点银色圆点,好似千万滴盈盈水珠,在上来回滚动,却又互不相触。
“大师兄真元将竭矣,可要师弟我助你一臂之力?”另外一个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笑道。
玄极真人这才笑道:“两位师弟有此好意,何不前来助我?为何躲在千里之外观望?”
“小弟也是劫中之人,却无大师兄这等功力,哪里能凭自身功力硬挡诸天真火,当然只能远远看看罢了。再说,小弟二人自知罪孽深重,本身与这类乾天真煞气机相吸引,恐怕只要靠得稍近,太阳神光必然弃此就彼,径直找上我二人了,岂不白白便宜了大师兄了。”方才那个沙哑的声音答道。
话才说完,只听那苍老的声音“夷”地惊讶了一声,接口道:“看来我二人还是小看了大师兄,想不到大师兄修为精进如斯,道心精微,早已达到‘心尘不扬,寸念不生,浑然成圆,智珠自生’的地步,小弟二人还想略分大师兄心神,让那无形天魔趁虚而入,败了大师兄的道行,看来是打错了主意。”
玄极真人道:“为兄三百年前曾遇昆仑姜真人,曾得太乙真解一观,方得达此境地。两位师弟来意我也尽知,也叫门下森严防范,恐怕你们此行只是空来一趟罢了。你我三人,历时千年,师门情意尤在,又何苦同室操戈,手足相残,闹得不可开交呢?”
说话间,顶上那片百亩方圆的青荷微微一抖,飞出千万点银星,投向太阳真火所聚光柱中,只听一阵滋滋之声,那根通天赤红光柱颜色一下黯淡下来。话音一落,玄极真人头一扬,张口一喷,吐出一颗奇亮无比,仅有酒杯大小的银色光珠,向空中光柱打去,同时真人双手齐拈法诀,往空中一扬。
银色光珠迎风化为一条巨龙,向通天红柱盘去,头尾更不断暴长,顷刻之间,就飞起万里,前身好似已经飞出那天际之外。一时之间,天地间顿现出一根蟠龙巨柱,顶天立地,赤霞银光,相互辉映,毫光万道,顿成奇观。
银龙身形越盘越紧,渐渐整个身体将那通天光柱完全遮挡住,银龙全身须发皆张,鳞片倒立,通体毫光闪闪,照得天地一片通明。玄极真人立身而起,双目尽赤,周身紫气万道,银霞千丈,双手归于胸前,挽出一个诸天法印,望空一指,体外青荷白莲顿然隐去,一道金光从中指射出,正点在通天光柱底端中心,只听“波”地一声脆响,光柱从中崩裂,化为片片红霞,四下飞射,当空银龙也凌空一折,由上而下,由大变下,暴缩千万倍,向真人身中投去,一闪而灭。
通天赤红光柱一碎,玄极真人立足不稳,一屁股坐了下去,跌落台中,体外紫气银霞弱了许多,仅剩尺许长短,哪里还有方才威势?
“大师兄休慌,师弟来也!”那略带沙哑的声音笑道,声音也由远而近,话还没落,就在白玉台前现出身形,只见一片纯青色的仙云上站着两人,左手一人高冠博带,朱衣玉履,长须过胸,面布赤霞,流转不定,另一人却好似一个虚影,若有若无,通体如烟似雾,依稀可辨别出是一弱冠少年形象,腰悬一柄奇长的宝剑。
两人身形未到,一片苍霞就先从光云中飞出,向台中玄极真人卷去,一晃之间,便将真人连人带光裹住,两人手一扬,苍霞便往回飞起,但扬了两扬,却无法将真人抬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