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尽头,是一方圆千里的大湖,平滑如镜,色作纯蓝,其深千丈,下生水藻水钱之类,有的形如巨树,有的翠带飞扬,却无鱼虾贝蟹之类游行其中。上漂一种丈许方圆,叶分五瓣,每瓣一色的奇花,花生中心,形如牡丹。
湖中左侧生有一参天古树,其大无比,耸立云天,又有青气缠绕盘旋,根须一半生在水中,占地四五十里,树身苍翠,宛如碧玉,半身处伸出一根巨大虬枝,横过千里湖面,斜搭对岸边上,亦生出根须,扎入土中。叶分五岔,大约百十丈,叶背有卷须倒垂而下,犹如天罗宝盖,更有七色繁花,大小不一,点缀其上。偶然一阵微风吹过,花、叶,须随然飘拂,更显得五色缤纷,天花乱舞。花叶偶尔相触,发出一片铿锵之声,如奏天籁。更有暗香幽幽,浑然让人不知身在何处。
湖前有一座极高大华美青玉高台,台作四方,大约几十余亩,高三百余丈,共分九层,四方正中处各有一条红玉道直达台顶,每层台壁上雕有山川大河,飞禽走兽,日月星辰,花草林木,相貌千奇百怪,无一不栩栩如生,而每条红玉道上,更雕有两条相对而立的神龙,神态狰狞威武,越发显得整个高台雄伟壮观,其后则有无数宫殿楼阁,掩映在古树林木之间。
罗衍见这里与他师门所在的霜华宫相比,更加辽阔清丽,这才越发知道“天外有天”之语。彩云至此,陡然停了下来,只闻传来三声极其洪亮的金钟之声,荡漾灵空,还未停歇,跟着又是三声极清越的玉磐,人耳心清,随听一阵仙乐之声,起自当中高台之上,琼管瑶笙,云萧锦瑟,交相互奏。
罗衍侧耳一听,好似师姐曾经弹奏过的一首仙曲,却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太微真人突然转头对他笑道:“主人摆出这些架势,分明要你我两人丢丑,等下天刑台一战,你恐怕胜算无多。”
话才刚完,只听方才那苍老的声音冷笑道:“你既然知道,却还要来此丢人现眼,不如这样,此战算和如何?免得弱了你们玉池一门的名头。”
太微真人哈哈一笑道:“我这师侄,前生功力,可不比老道弱了多少,现在虽然转劫归来,但根基尤在,只要一经机缘巧合,恢复法力神通,只在一转眼间,胜负之数,岂可预料?”
“你想借此战之机,助他恢复前生功力,主意倒是不差,但你玉池一宗,本以西方太乙真金的萧杀之气为主,与我青曦一宫的生灵之气相生相克,要是万一不巧,反被我乙木之气所伤,那千年根基即将毁于一旦,可怨不得我少主。”苍老之声冷冷道。
“那是自然!我师侄要是不经此一着,博此一博,数年后他大劫临头,要是不能恢复前生功力,恐怕倾我门中之力,也无力回天。”太微真人微笑道。
“你能确保此子能在这次千年之约中恢复前生功力?”那苍老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惊讶,心头倒有一丝佩服起眼前这太微小子来,天下间敢将传承衣钵的弟子来做豪赌的,也只有这小子能够想得出来,只不知道他用什么法子说服他那两位老成持重的师兄师姐?
罗衍这时才听出那苍老的声音是从那明湖边上的那棵参天古数上发出的,或者正确的说,这不是一道“人”所发出的声音,而是一棵古树所发出的声响。
太微真人长笑一声,道:“桑老儿难道忘记了成事在天,谋事在人,要是我等愚人连谋都不谋,又那里来的成事?你我两家,路数相同,只是根本略有不同,数千年来,一直难分高下,今日一会,你们占地利之便,我们三个老不死的仅占一丝天时,至于谁胜谁败,都是无关紧要,唯一紧要的是让这两个孩子通过这一番印证,各返本来,你这么多年功行,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苍老的声音闷哼一声,道:“太微小子,你说得倒是好听,不过老夫怎么老觉得你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完全不像你的性子。”
太微真人双收一摊,笑道:“这里可是你们的地头,我能耍出什么花样出来?要是你还不放心,不如干脆认输好了!”
“哼!”远远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冷哼之声,随见前方青玉高台上电射出数十道银霞,微微一晃,直泻而下,落于朱玉甬道前,现出十二名白衣少女,皆羽衣霓裳,秀美如仙,手中各持一盏八角宫灯,列队相迎,侍立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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