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一指,一道精光射出,那白光立时分化,由一而十,由十而百而千,变成了无数白光,电卷涛飞,反朝平台上三人包围上来。
青箩将手一指,空中寒光陡然变大十倍不止,原势不片,径直朝前面劈了下去,一飞入千万道白色光丛中,一阵乱搅,顿时幻成满天彩霞。
流光正要全力施展出新得的法宝菩提木,与敌人一拼,突然见左边飞起一道金光光,朝东南角急射而去,光中裹着一老人,人还未飞起,四面突然涌现出一片金霞,朝空中罩了下来。
青箩一见不好,扬手发出一片青霞,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朝前方金霞中打去。罗衍见这老人,一下正是与他有约定的提多佳大师,此时既然他已经出面,那一切都可先商议后再解决,若是实在不行,那到时再做其他打算,现在既然有青箩在此,他无形多了一个天大的助力,倒也不怕众人齐来夹攻,纵使对方人多势众,兼有天时地利,那他也可与青箩合力远遁万里,到不怕有什么闪失。当下暗运天语心声之术,止住青箩继续动手,为表示和解之意思,反将空中所有光华全数收转,化为一幢光幢,笼罩在身外,将他与青箩身形护住。青箩见罗衍举动,这才有样学样,将空中几件宝物收转。
“几位请住手!”身在空中的提多佳人还未到,就先开口喝道。
话才刚完,一声轻雷响过,只见祥光万道,瑞霭千重,似波涛一般向四方八面散去,彩霓冰纨,映着朝阳金辉,奇丽眩目。晃眼之间,光霞尽敛,一轮红日朗照高空。
而白玉平台上已经多了一位平淡无奇的老人,在他身边,则站着方才动手三人,而地上还有些些光华犹有余光未尽,如萤火虫一般略闪即灭。满空光山雾海,转眼俱消逝干净。
这时天空又飞来四五道光华,泻落场中,现出几人来,当头是位高冠玉带的威武男子,气度非凡,身边陪站着两名长身玉立的青年女子,容貌看上却有七八分相似,应是姐妹无疑,后面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金甲大汉,最后面并立两名英气逼人的青年男女。
罗衍收转光华,与前面诸人见礼,青箩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但心头也猜出七七八八,知道是主人到来。
礼见完毕,整个场中一下静如鬼域,只有湖边波浪拍打着岸堤的声音,沙沙响起。
在当空烈阳的高照下,那座虚悬半空的琼楼殿宇,在湖面面投下雄伟的影子,更添那大劫之后的的慑人气氛。
风雨之后,不一定是风和日丽,甚至预示着更大的风雨降临。
罗衍首先定下神来,深吸一口气道:“大师仙驾亲临,为的是眼前之事,还是原来之事?”
提多佳哈哈一笑,道:“何是眼前,何是原来?”
罗衍古井无波,道:“那大师请问准备如何处理眼前这堆事情?”
提多佳并没有向他们瞧来,朴实无华的老脸飘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轻轻的道:“老衲数百年未与人动手,但今天却可能为了两个原因,不得不破此戒,使者可想听吗?”
青箩不耐烦地道:“既然要出手,又何需多言?”
提多佳转眼朝她望了过来,才发现此女不仅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而且一身法力神通,皆不在混元使者之下,而且这一言,更是一棍将他的言语全部打死,显示了无比的智慧。
罗衍微微一笑,道:“能令大师你破戒出手,实是我三人无比的荣幸,不过在下不才,想破脑袋亦只想到是冤狱大愚禅师的出手理由,请问其它一个原因又是什么呢?”
提多佳语音转寒,冷然道:“另外一个原因,是老衲可能为了此地千万众生,不得不出手!”
除了此时闭目端坐不语的大愚禅师外,此时即管以罗衍、青箩的聪明才智,亦听得不明所以,满脑茫然。只是罗衍来到这里多时,倒隐隐猜到了根由。
当下皱眉道:“大师可否说得更清楚些?”
提多佳那张略显得枯瘦的老脸上掠过一个无奈的笑容,轻叹道:“老衲岂是喜操干戈的人,只因使者插手干预我门中之事,与你我所约定的条约完全不符合,让老衲生出警惕之心,所以就算老衲认为使者乃是心地善良之人,也得为了某些原因,不得不出手。”
青箩面上一寒,冷冷道:“那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对面诸人见她三番两次顶撞这位当代大宗师,心中皆生出怒意,如果要不是方才皆见识了她的惊人法力神通,知道她十分难于应付,不然,早就将她拿下。
罗衍却不理会对面众人怒目而视的眼神,径直朝提多佳道:“佛家向来以度世救人为务,虽然大师戒律谨严,参的是上乘妙谛,只以无边佛法,绝大愿力,普度众生,不开杀戒,决无坐视妖邪猖狂为恶之理。但大愚禅师本是见佛成灵,算起来却是诸位同宗,为何以妖灵称之,还请大师见教?休说三宗同源,佛家舍身度世,尤重因缘,纵使外人落此险境,也必施展佛法,度厄消灾,为什么几位却要苦苦相逼与他?”
提多佳笑道:“使者可知道他的来历?”
罗衍闻言,不由得呆了一呆,说老实话,他还真没有详细追问他的来历,一切都是他自家所说,不过他却深信不疑。当下略一沉吟,道:“还请大师见教!”
提多佳悠然道:“琉璃圣光佛灭度以前,以慈悲度世,广结善缘,多少年来也不知度化了多少恶人,抛弃恶业,皈依净土。但终于仍是众生好度人难度,遇到一个恶人,刁狡穷凶,无所不为。圣光佛连度此人已然九次,终归无用。当时总是恍然若悟,不久又复重蹈覆辙。又擅六道邪术,几次制服,俱以善言解悟放却,因此积恶甚众。圣光府最后一次,以无上法力将他本身形体化去,本身元灵则收之于随身携带的一柄禅杖金环上,希望凭身中佛法感化此人,不料直到圣光佛灭度前夕,此人都未回头,所以圣光佛才将他所存身的禅杖压于自身灭度前的菩提树下,希望此人能够在内虔修改过,不料此人居然妄想乘着圣光佛灭度之际,以所有异宝全力发动,暗下毒手,占据圣光佛法身,坏去圣光佛的功果。谁知圣光佛法力高强,平日不轻施展,悉以苦心感度,看不出来。那护身佛光厉害非常,此举无殊以卵敌石,法宝固是无功,人也因为受不住佛家圣火威力,元灵即将化为灰烬,不料圣光佛依然慈悲为怀,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依然以无边法力将它一丝真灵收于禅杖金环之中,依然按他原来誓言,留他性命,所以他才得保存,没有灭得干干净净。”
说罢,转头朝闭目不语的大愚禅师笑道:“我所说之言,是否是真?”
大愚禅师缓缓张开眼睛,颌首道:“你所说言语,一点无差,老衲当年所为,甚有过之。”说完,长长谈了一口气,面上露出回忆当年情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