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光现于十五日前,短短几天之内,海内外群仙齐齐赶往洞庭,数万名修真炼气之士齐汇王,比起半月前的碧云宫盛会更热闹三分,毕竟那里远隔中原几十万里外,其中更有层层天险阻隔,那些修为几百年的寻常修道人岂能达到?所以反而更为热闹。要不是这些已经半仙之体的修士散仙各有潜形匿踪之术,恐怕当地官府都要慌了手脚,立马要上书朝廷,说洞庭有妖人聚众造反了。
二人到此时,八百里洞庭已经让人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天空湖底,到处是禁制仙法,各门各派间更是旧仇新怨,一起涌上心头,天天大打出手,已经火拼了几百场,害得洞庭湖中天天雾笼烟罩,暴雨雷电从来没有停息过,倒苦了湖边渔民,已经有十来天没有得出湖了。要不是几日前几个个当今在中土名义上实力最强横的宗派,临时定下规矩:宝物出世在即,有缘者得之,出世后可凭实力机缘得之,但在出世前,要是再争斗不休,自乱阵角,群起灭之。所以才将上上下下,满空的阵法埋伏一起收去,大家养精蓄锐,准备宝物出世那天再拼个死活。洞庭湖也才恢复了平日的气象。
杜十九妹笑道:“这个道理我自然知道,只是这东西看得着摸不着,真是让人心痒难熬,小妹岂是想争夺此剑,只是想见识见识罢了。”
秦希言听好友追问,只得无可奈何地道:“恐怕这个问题,你拿去问家师,也是只有一个答案。不过据我所看,这三件宝物,应该出世在即,就在这一两日内,就会破空飞起,现形人间!”
说话间,突然只见洞庭湖中泛起一团淡淡的水雾,好似起雾的神气,先是从西面湖心突然升起,转眼就弥漫了大半个湖荡,来势迅捷异常,两人眼力十分高明,知道人间雾气,岂会如此快法,料到顶是有人施展法术,意欲捷足先登,抢在众人之前,独吞那几件宝物,当下都是心中一气。
秦希言当下想也不想,手掌一翻,掌心现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葫芦,从中飞出一股红滟滟的光华,就朝雾中飞去,色彩鲜明异常,初出时好似一片红云卷着百十丈的虹光,朝前猛投过去,刚一飞至那片浓雾之中,前面突然爆散,化为龙眼般大的火珠,霹雳连声,宛如千万颗火雷同时爆发,整片睡眠雾气立刻被布满,宛如一座火山光海一样地笼罩全湖,只见光华闪了两闪,满空雾气陡然间化为乌有,只见一道青光,冲天而起,径直朝二人立身处的峰头电射而来。
而湖中那片红云只一闪,就仍恢复原状,变成一团云光,由大而小,仍往那小才寸许的葫芦口中射去,转眼也就收得干干净净。
而青光中则现出一位身材修长的道人,正要开口欲骂,突然认出两人来历,这才面色略为缓和,沉声道:“秦兄此举,究竟是何意,为何挡我法术?”
秦希言也认出此人来历,不温不火地道:“我只想问黄木道兄,为何违反几日前我们三十四个门派的约定,突然行法封锁洞庭湖?”
黄木道人冷冷一笑道:“秦兄真血口喷人不去找正主儿,反怪到我的头上,别人怕你天机阁,我可不怕!”
杜十九妹也认出来人,知道他素来脾气火暴,连忙上前一步道:“此时若不是道人所为,那道人方才人在湖中,可知道究竟是谁所为?”
黄木道长想了一想,才道:“方才贫道正在湖中垂钓,突然将有艘小船行驶过来,速度急快,分明是有高人在暗中行法催动,所以一时间心中,刚跟了过去,就听一个女子声音说道‘眼前水眼中的三件东西出世在即,不如我们先去下面水宫先行等候,看看究竟这几件东西被何人所得!’,话音一落,从那船中顿时涌起了雾气,弥漫开来,等老道赶去时,已经不见了踪影,正准备去水中查看,不料差点被秦兄火云所伤。”
秦希言一听,心中陡然大动,连忙道:“道兄所听可否为真!”
黄木道人傲然道:“贫道要是论法力,可能比秦兄略有不如,但要论这双耳朵,却自认比起那些千年修为的地仙前辈,也差不上许多,岂有听错之理?”
秦希言当下立刻道:“那我们也跟下瞧瞧,看看究竟是何方高人降临!”
说完扬手飞出一片光华,裹着七人身躯,化为一道长虹,朝湖心投去,一闪而隐。
黄木道人所遇,正是罗衍一行四人的坐舟,他与青箩两人,一到此地,就看出那几件法宝的来历和藏处,那“首阳三宝”虽然珍贵,但与三人身中至宝相比,却又差上了许多,所以倒无伸手拿取之意,而且更知道此中原宝主人早有安排,未来的宝主人没有丝毫法力,全靠这些外间人的互相抢夺,让得宝人进入此间,取去这三件法宝。
而琉光在舱中,见两人一到,就将手一指,整个小舟顿时朝湖中沉去,眨眼就深入湖中数百丈,只见前面现出一个数十丈方圆的水眼,正朝外冒着泉水,水色十分清澈,水力也是又急又劲,小舟刚一至此,笼罩在舟外的那层光华也越发明亮,发出无数毫光,将四周水流逼退出三尺开外,而速度也一下降了许多,缓缓朝下沉去。
人在舱中,青箩望了一眼头顶,透拖竹蓬和深深的湖水,瞟了一下那高悬空中的金乌,笑道:“恐怕这个热闹要明天中午才能看得成!”
罗衍道:“首阳老人算无遗漏,我等二人要不是知道原委,也要为那主人生出担心,不过这样也好,我们就在此略为调息用功,静等明日的好戏如何!”
斜月西下,启明东升,整个水面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之中,三艘五桅巨船,顺着湖岸,缓缓向北方驶去。前方天际尽头,依稀可见点点星光闪烁。
此时当中巨船上,一名青衣女子轻轻走向顶层楼舱,伸手欲扣舱门,刚到半空,复又停下。就在微一迟疑间,只听里面传来一柔和悦耳的女声“兰儿,进来吧,可是有什么事?”
青衣女子兰儿忙推门而进,走进舱中。此舱分前后两进,中以珠帘相隔,舱内布置得十分清雅高华,一几一柜,一桌一椅,无不纹饰精美,做工考究,而且更是用极其珍贵的沉香木所制,散发出阵阵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令人心胸一舒。
兰儿上前两步,走至珠帘前,恭声道:“夫人,刚才前方飘来一渔船,撞了过来,船中有一女,左肩中箭,刚救上时还能言语,后来便昏了过去,现正在救治之中。从她身上发现一本帐薄和一道上禀朝廷的加急文书,我等知事关重大,特请夫人过目。”
珠帘从中掀开,走出一位年轻美妇,白衣素服,漆黑的秀发随意披在肩上,显然是刚起不久,尚未梳洗。
兰儿一见,忙将手中拿的一个小小包裹呈了过去,道:“夫人,书信在此。”白衣美妇伸手接过,吩咐道:“兰儿,你到后舱书房,叫公子来我这里。”
兰儿恭声道:“是,夫人。”说完便向后退行几步,方转身而去,并顺手轻轻关上舱门。
白衣美妇见手中包裹帐本书信的是一片淡紫色的绸缎,上面用金丝绣有几朵牡丹,不过却被一潭血迹染得通红,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迎面...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