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看着遥遥远去的迎亲队伍,苟玉溦终是忍不住的流下眼泪,埋在苟立人怀里。
知晓苟府三少爷今日成婚,街道上早已人流熙攘,伸着脖子看向骑马的苟三,着实羡慕,就是秦淮河的小娘子们都忍不住从坏人怀中爬起身子,丢开捏着柔软的手掌探出头来,暗自伤神。
魅香楼琼台上,美丽的女子衣着红衣翩翩起舞,低眉浅唱西洲曲。
北城客栈内,厢房灯火摇曳,她捏着茶杯仔细的看着瓷杯上愠的青花,出了神。
乌衣巷尽头直面宁王府,苟三下了马背,阿成笑容不迭的洒着红包,时不时高喝几声天长地久,捡红包的长长队伍也应声而起,一道道天长地久破入上空。
许云山倒真是个肥猪,边洒红包喜糖边笑着喊道:“恭喜发财!”
王府门前红笼高悬,红绫轻摇,红色的大囍字张贴各处,好不喜庆。王府前两侧早已等待着几十人,衣着喜红,见到长长的迎亲队伍,一名男子大喝一声“响炮”,顿时响起不绝的噼里啪啦。
苟三到了此时都还是懵的,在阿成的提醒下走到府门前架起的红鼓前,连擂九鼓。
福录提着礼灯上前几步,每响一鼓他便高亢一声:“一鼓郎才女貌,两鼓心心相印,三鼓珠帘合璧,四鼓琴瑟和鸣,五鼓举案齐眉,六鼓天作之合,七鼓风雨同舟,八鼓不离不弃,九鼓白头偕老。”
九鼓毕,宁王与王妃同步出府,站起府门前,身侧随着一名六甲老者。
福录将婚贴托在额前,缓前几步,六甲老者将之接过递给宁王后,福录含笑高亢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宁王收下婚贴,六甲老者随之激声道:“谦先生美词,一堂缔约,书向鸿笺,载明鸳谱。”
苟三端起茶杯,跪于府门前,尊道:“某妄称贤,幸得青睐实三生修福,程途家兄嘱咐,略备薄礼不成敬意,今迎妻甚喜若有失礼望岳父、母海涵,小生不才,归途遥遥谨以茶代酒,诚敬双亲安康
。”
宁王王妃接茶轻抿,随后对六甲老者点点头,又是一声鼓鸣,六甲老者放下红木鼓槌,高亢一声:“十鼓,相濡以沫,天地共鉴!”
苟三缓缓起身,阿成大手一挥,唱喝道:“今儿个将咱家三夫人迎回家!”
锣鼓敲响鞭炮齐鸣,身后的迎亲队伍吹着唢呐踩着迎亲步子进三退一直入王府。
王府内张灯结彩好不喜庆,胸前喜花印着他那吟吟笑脸,苟三径直入齐圆圆闺园。
香闺今儿个是来第三回,苟三将红包塞给守房丫鬟,吱呀一声推门而入。
齐圆圆衣着喜服头遮红盖头,双手捏着裙摆,闻开门声而至不禁轻微发颤,既紧张又显端庄的端坐在床沿上。
“欢欢,我来接你来了。”苟三看着那道纤细的身躯,笑着迎上步子,牵过紧张得发红的玉掌,轻柔的道。
“相公,欢欢今日随相公出门,今后便是苟家人了,欢欢实难报父王母妃养育恩,临前想诚别,谨求母妃教授相夫教子之道,可好?”宁欢欢低语恳求。
“好~”苟三亲吻盖头,随后扶着宁欢欢踩着红毯前去王府前阁。
前阁内宁王王妃已端坐于此,间中的桌上摆着一张茶盘,上面放着三块红红纸包着的糕点,几张地契,黄金数条。
苟三扶着宁欢欢跨过门槛,而后退到门外三丈,静候。
哭泣渐起,宁欢欢跪地不起,哭道:“女儿不孝,不能长伴父母身侧,年纪渐长幸相公不嫌,今日女儿随他入家,今后再遇父母便只能以王、妃尊称了,双亲含辛教导二十二载,请授欢欢三拜。”
“一拜养育恩。”
“二拜含辛苦。”
“三拜请辞愿。”
王妃丝巾抹泪,早就不忍宁欢欢跪在地上,扶起身子掀开盖头,道:“以后我的宝贝欢欢就是他家人了,切记要礼尊长辈亲和下从,与贤胥相亲相爱......”
王妃本有万句词,却是如何都说不出来,放下盖头抱着宁欢欢长哭,好久方才缓过来,哽咽道:“娘掀开一次红盖头,便是让你留些念想,如果想娘了便尊请贤胥同意,如若准许便回来看看娘,可好?”
“娘~爹~劳烦送一送女儿...”
苟三走进来扶着宁欢欢,宁王看过来,张了张嘴,沉吟片刻,道:“苟三,欢欢在我王府是掌上明珠,娇生惯养成习,多多体谅,如有做的不对,勿要将她视作不见,打骂,你可以告诉我,我接她回家。”
苟三点,许下承诺,宁王失力的挥挥手,“我送你们。”
苟三背起宁欢欢,侍女搬来茶盘接住她的脚,另一名侍女撑开红伞,送出府门。
二十年血肉赠与他人,就是宁王都眼眶生红,望着遥遥远去的花轿,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王府密室里,宁王一巴掌拍碎木桌,杀意狂澜。
“有什么好气的,这是你欠我的,别忘了老王爷,和你那还未嫁人的小女儿。”对面之人披散着头发,衣衫褴褛。
良久,宁王长长吐了口气,无力的瘫坐在靠椅上,点点头后一阵失神。
“抱歉~”吐出无力二字。
正午时分,苟府高朋满座,一切沉醉在推杯换盏之中,大明数州中的六州马蹄轰鸣,战甲雷动。
南昌步武营一万二千骑,杭州鱼龙营两万骑,泸州黑甲一万五千骑,开封华丰营一万骑,济宁轻车营一万八千骑,东海蛟龙水军开拨三十舰,合围金陵。
PS:俺承认俺有水的成分,最近加班太老火了,疯狂剥削赶方案,不过这章是我目前最为满意的一章,也不多解释了,第一卷神·缘起接近尾声,第一卷比较短,从我写的大纲来看后面估摸着两百来章一卷,人只有穿过一次暴风雨,归来时的你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