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魏大勇点点头,把下午发生在中央银行汉口分行的抢劫案,大致说了经过,又细细描述一番匪首的外形,再将陆警官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才抛出自己的问题:“这人应该就是梁二虎吧?你们两个认识他吗?”
二人一齐点头,瞬即又一同摇头。
魏大勇感到有些奇怪,问道:“你们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侯平深吸一口气,答道:此人的确就是梁二虎。说起来我和瘌痢头跟随梁一龙,也有好几个年头了。但在我们投靠梁一龙之前,梁二虎就已经在山上落草为寇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颇有些心悸地说道:“听说梁二虎比他的大哥更狠毒,也更阴险,极其难以对付。早年他勾搭上郑县的某个手握军权的大人物的六姨太,事情败露后,被关进去吃了几年牢饭才放出来。按说换个常人,民不与官争,就此忍气吞声也就是了。谁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竟然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将那个大人物整个家族灭门,一共杀了几十口人,女性全部惨遭凌辱。这案子当年轰动一时,省府高官盛怒之下严令地方查办。这样一来梁二虎在郑县就呆不下去了,于是离开郑县,在豫北山区当起了山贼。”
停顿了一下,侯平努地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半晌才接着往下说:“据梁一龙自己说,自从他二弟当了山贼后,兄弟俩虽偶有书信往来,但一直没有见面。唔……应该是三年前的一天夜里,我们一群人跟随梁一龙在他的老相好那里喝酒,突然有一伙人气势汹汹闯了进来,当时大伙儿都喝得东倒西歪,还以为是警察来抓人或者是道上的仇家来寻仇,都吓得不轻,差点就抄家伙了。谁知那人竟是多年不曾返回郑县的梁二虎,带着他的一帮弟兄到开封干了一票,回程时特意绕道郑县来瞧瞧他的亲哥梁一龙。”
瘌痢头附和道:“没错没错,我也隐约记得那一回事。不过梁二虎知道自己犯下的命案并未结案,行事非常谨慎,并没有在郑县逗留多久,只是喝了几杯酒,就连夜出城回豫东的山里去了。”
侯平:“正因为我们跟他只见了一面,前后加起来也就几分钟时间,连话都没有说一句,所以说认识也行,说不认识也对。”
魏大勇还不死心:“从那之后,你们就再也没有见过此人吗?”
“是的。再没见过。”
听侯平这么说,魏大勇不免有些失望:梁二虎比梁一龙还要更加诡秘,想要追踪他,继而找到梁一龙或者梅雪,希望渺茫,看来这条线很难有什么作用。
这时候瘌痢头插嘴说道:“我记得狗爷……哦不,是梁一龙曾经酒后失言,说他二弟多谋善战,却有一个难以自拔的毛病,那就是过于沉迷女色,常年混迹于大大小小的窑子,跟好多个窑姐关系非同一般。非但如此,还经常沾花惹草去勾搭有夫之妇,因此才有那次的牢狱之灾。从牢里出来后,更是变本加厉,总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迟早还会栽在女人的身上。”
听见这个八卦的细节,魏大勇忽觉眼前一亮--
既然这个梁二虎是个色中饿鬼,那他此番前来汉口,会不会抽空去寻花问柳,或者干脆在娼户家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