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路过荥阳的时候,倒是见到了令尊。
与文宣一别,也有十余载未见……他说你去了饶乐,一直没有消息。虽言语有些不满,但我能听得出来,他对你非常挂念。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早些回去?”
“我……”
杨守文苦笑道:“小侄是月初才到昌平,得知家父他们都去了荥阳,于是便赶了过来。只没想到,滹沱河上游解冻,浮冰甚多,以至于渡船不行,只好住在这里。”
“原来如此。”
中年人这才恍然,点点头道:“我就说,你为何会在此地。
不过,你这孩子也太过分了!北上饶乐,数月没有音讯,令得你父整日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小侄……”
“算了算了,你父子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中年人打断了杨守文的话,笑着道:“不过,能够在此逢故人之子,也是一桩乐事。
正好,咱们便就着这靡靡春雨,品尝清平美酒。
对了,这清平调还是你舅舅送我的礼物,你不妨也来尝尝。”
杨守文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坐下来。
这时候,一个黑衣武士从外面走进来,捧着一个酒坛子,便放在了门廊上。
那酒坛子,是上好的白瓷坛。
杨守文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当初酿出那批酒的时候,宋氏让人买来的白瓷坛。只是这酒,当时已经所剩不多。杨守文也不知道到底还有多少,没想到宋氏还有存货?
“还未请教,长者高姓大名?”
杨守文觉得有些不自在了,忍不住轻声问道。
中年人一拍额头,笑着道:“看我这记性,居然忘了说明。
我叫薛讷,绛州龙门人氏,早年间在长安时就与你父认识,不过他后来去了均州,就再也没见过。”
绛州龙门薛氏?
杨守文脱口而出道:“伯父可是出身河东薛氏?”
薛讷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若河东没有第二个龙门薛氏的话,那应该就是了。”
薛讷?
杨守文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那坐在薛讷身边的少年忍不住道:“我阿翁便是薛幽州,我父亲乃新任幽州都督。我叫薛畅!你那只海东青我非常喜欢,能不能卖给我呢?”
只是他话音未落,就听到薛讷怒道:“子玉,你再这般无礼,明日就给我回龙门去。”
薛畅顿时闭上了嘴巴,只是眼睛还不时打量那屋檐下的大玉
薛幽州?
阿布思吉达猛然抬起头,露出震惊之色。
“大兄,你怎么了?”
杨守文觉察到阿布思吉达的异状,甚至懒得理睬薛畅,忙轻声问道。
阿布思吉达则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冲着薛讷比划道:敢问他说的薛幽州,可是礼公吗?
杨守文脑海中,骤然闪过了一个名字。
他也坐不住了,忙站起身来。
薛讷笑道:“未曾想先父过世十六载,竟还有人记得他。”
薛讷……薛丁山。
薛幽州是他的父亲,岂不就是薛仁贵?
怪不得刚才听到薛讷的名字耳熟!前世他曾看过一个说法,那小说演义中的薛丁山,在历史上确有原型,就是薛仁贵的长子薛讷,同时也是盛唐时期的名将。
慢着慢着,幽州都督?
杨守文忍不住道:“伯父此去接掌幽州都督府,那张都督难道要调离幽州不成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