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裕也连连点头,露出了欣慰之色。
看得出来,他二人对杨守文的母亲都非常敬重,所以才会在这种场合下有失态之举。
杨守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那憨态可掬的模样,更让人生出亲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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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水阁的诗会,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潘家子弟没有理会昏迷过去的潘华,而是匆匆赶回家中,与族中长辈报告此事。
发生这种事,对于潘家而言,绝对是一场灾难。
可以想象,过了今日潘华窃诗的事情一定会如同瘟疫一样飞速传播。长安虽远在关中,但是贺知章得知这个消息,恐怕用不了两天时间。到那时候,贺知章一定会兴师问罪,潘家若没有妥当的应对之策,只怕很快就会成为豪门子弟的笑柄。
别小看贺知章,他虽然只是一个国子四门博士,但人脉可不小。
最重要的是,贺知章是科举开办以来,江浙之地第一个考取进士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贺知章的背后,站着整个江浙,也就是吴越之地的士族和读书之人。
他与张若虚、张旭、包融并称吴中四士。
可以想象,一旦贺知章知道了这个消息怒而发难的时候,整个吴中名士都不会退缩。
潘家虽然是中原豪门,到时候面对这种局面,只怕也难以承担。
而对于杨守文而言,诗会结束之后,就已经和他没有了关系。
郑长裕因为要启程前往许州,所以送杨守文的事情,就交给了郑镜思父子来负责。
从观水阁出来后,郑镜思一路上话语不停。
他忽而询问杨守文这些年在昌平的经历,忽而又打听他前往饶乐的故事,显得非常热情。
郑虔则跟在郑镜思身边,饶有兴趣看着杨守文。
目光,时而从杨守文身上转移到那只骑在突厥马背上的猴子,忽而又抬头仰望翱翔天际的海东青。
“兕子,这个孩子是……”
郑镜思突然把话锋一转,转移到了杨守文马背摇篮里的一月身上。
在唐代,似杨守文这个年纪,娶妻生子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只是郑镜思依稀记得,杨承烈曾说过杨守文尚未娶妻,也没有孩子。怎么这身边,却突然间……
杨守文闻听苦笑,把他在平棘的遭遇诉说了一遍。
“这孩子已经够可怜了,母亲被杀,而后又被人弃置路边。
如果我没有看到也就罢了,偏我看到了,便不能让她再被第二次遗弃。左右是个小生命,若视而不见,焉可为人?所以小侄就把她留在身边,幸好这孩子很懂事。”
郑镜思听罢,不由得长叹一声。
“兕子,有古之豪侠之风,实在令人佩服。”
杨守文则笑道:“我所为者,只求无愧于心。至于豪侠之风,小侄怕是无法当得。”
“当得,怎当不得?”
郑镜思连连摇头,“若兕子当不得豪侠二字,这天下间怕是再无人能够担当。”
有汉以来,好义轻侠便是一种风尚。
竟东西两晋,南北对峙之后,这急公好义的豪侠风尚并没有消除,反而越发兴盛。
大唐游侠儿甚多,被许多人所称颂。
郑镜思虽然是名门贵胄子弟,但是对游侠儿却极为向往,对杨守文的好感更增加了几分。
杨守文还要客气两句,却被郑镜思。
他用手一指前方,笑道:“兕子,你家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