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语中就是宝珠的意思。她出生于碎叶,在热海(今伊塞克湖)边长大,后来随着家人来到中原。本想着在中原赚够了钱就返回家乡,没成想却遭遇马贼的袭击,举家被杀。宝珠侥幸活下来,可十几岁的女孩子,身在他乡异地,又如何生活?没办法,她只好卖身为奴,辗转来到了洛阳。
“你们中间,谁的水性好?”
宝珠而今已经三十多了,早就过了豆蔻年华。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也算是历练出来,颇为稳重。
与塔娜相比,宝珠不动如山,而娜塔急侵如火。完全不同的性子,却又是相得益彰。
宝珠想了想,“前院的扎布苏,水性很好。”
“哦?”
“他是吐蕃人,据他说出生在瓜州,家乡有一条河流名叫冥水。幽冥的冥,说那水非常冷,而且很深,水流很急。他号称可以在冥水中游几个来回,水性应该不差。”
“去把他叫来。”
瓜州?
好像王安石有一首《夜泊瓜州》,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地方。
杨守文对这个时代的地名,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依稀记得,王安石的瓜州好像是在江南,而宝珠说的瓜州在吐蕃,也就是青海那边,应该不是一个地方。反正随之时代的迁移,地名也变化颇多。两个朝代的瓜州不一样,也算不得稀罕事。
他旋即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水池上,看着水池中的鱼儿,陷入沉思。
扎布苏,个子不高,也就是160公分出头。
肤色黝黑,看上去很精干。
他跟在宝珠身后,来到了杨守文身前,先向着杨守文躬身行礼,而后叽里呱啦说了一大段。
“扎布苏说,阿郎唤他有什么吩咐。”
杨守文想了想,从身上的皮袋子里,取出了一粒金子。
这金子是从金饼上切割下来,一粒只有半两重。如果拿到市面上兑换,在洛阳大约能兑换个四贯钱。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能够证明,这金子是你的。
“让他下水,帮我看看水下有没有什么异常。”
杨守文说着,把那粒金子递给了宝珠,“做的好,这金子就是他的。”
宝珠面色平静,扭头向扎布苏翻译。
扎布苏听罢,连连点头。
他二话不说,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赤条条纵身跃入了水池之中,溅起一片水花。
“阿郎,你这是……”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这院子里究竟在闹什么鬼。”
说完,他便转过身,看着水池里的动静。
扎布苏的水性的确不错,一个猛子下去之后,足足隔了十几分钟才从水下露头上来。
他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复又钻进水中。
“怎么?”
宝珠笑道:“他是说,他在那边发现了一个水门,准备从水门游出去看看情况。”
有水门?
杨守文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微微翘起。
他没有去追问什么,而是继续在回廊上等待……又过了几分钟,扎布苏从水池中露头,大声叫喊。
“他说,水门很小,他钻不过去。”
“有多大?”
宝珠立刻对扎布苏问了两句,那扎布苏则游到了回廊下,双手扒着回廊的边缘,呼的一下子从水里窜出来。这家伙刚才跳进水里,赤条条一丝不挂。而今他从水里出来,哪怕是面对着宝珠一个女人,也没有流露出半点的羞涩,显得很大方。
宝珠呢,对他这模样,更视而不见。
哈,真豪放!
杨守文不禁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他说,那水门长约两尺,高约一尺,中间还有一根用生铁铸成,儿臂粗细的铁栏杆。
他试了一下,头能出去,但身子却出不去。”
杨守文满意的点点头,看着那扎布苏道:“做的好,让他赶快把衣服穿上吧。”
宝珠扭头,对扎布苏说了两句。扎布苏点点头,把衣服从地上拿起来,然后伸出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