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臣,遵旨。”
上官婉儿轻轻松了口气。感觉身上的压力,似乎一下子减轻很多。
“那后日的武科……”
“这件事你不必管,朕也想看看,裹儿这丫头最后怎么收场。”
她言语中并无太多怒气,那双冷厉的凤目中,却闪过一抹笑意。似乎颇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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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太子府内。
韦氏看着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的李裹儿,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丫头闹出这么一出,实在是太任性了!
偏她那老子非但不去阻止,反而陪着她一起胡闹。对于李裹儿,韦氏的宠溺超出了任何人。这不仅仅是因为李裹儿活泼可爱。更多还有当初生下李裹儿时的惊心动魄。可以说,李裹儿当时险些和她一起丧命,也让韦氏对她更加的联系。
随着李裹儿渐渐长大,韦氏觉得,这丫头越来越像她。
“裹儿,你就不能坐下来,安静一点吗?”
“七姊怎地还没有回来?”
李裹儿坐下来。却撅着嘴,一副气嘟嘟的模样。
韦氏正要开口劝解,忽听得门外脚步声传来。
刚坐下的李裹儿,屁股上好像装了弹簧一样,噌的一下子就窜起来,快步向外跑去。
与此同时,一个宫装少女从外面进来。
那少女,看上去极为柔弱。样貌也颇为出众。
她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跨过门槛,就被迎面扑过来的李裹儿吓了一跳。
“裹儿,你不要这么疯疯癫癫好吗?”
“怎么样,怎么样?”
李裹儿却没有在意少女的不满,拉着她的手,瞪大眼睛,一脸的期盼之色问道。
这少女,正是李显的七女,也是韦氏所出,名叫李仙蕙。
她哭笑不得,看着身前眼巴巴瞅着她的李裹儿,嘴角微微一翘,轻声道:“放心吧,杨墽已经把腰牌送过去了,那杨守文也收下了……”
“嘻嘻,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参加。”
“裹儿,你别高兴的太早。”
李仙蕙忙给她泼冷水,“杨墽虽然把腰牌给他了,但是他回来后说,杨守文身子似乎不是很好。据说他昨日回来后,就病倒了!杨墽说他气色并不是很好,估计病还没有痊愈……你就不怕他到时候病体虚弱,就算参加武科,也未必夺魁。”
“他病了?”
李裹儿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出现了变化。
“小高不是说,他回来时看着好好的吗?怎么会病了?”
那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关切,甚至还蒙上了一层水雾。
“那他现在好些了吗?有没有去看郎中?”
李仙蕙叹了口气,上前把李裹儿搂在怀中,“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杨守文是风邪侵体,哪有那么快痊愈?说起来,观国公倒是很用心。听说他病了之后,还专门打听了情况,又找到了给他诊治的医工。要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那医工怎么说?”
“那医工倒也不是庸医,以前曾在太医署学习,如今在思恭坊坐堂。
他说杨守文的病其实并不严重,主要是因为精气损耗太大,导致身体虚弱,风寒侵体。只需好好调养,很快就能痊愈。只是只剩下一天,我也不清楚能否痊愈。”
今天已经是八月十三。
明天八月十四,后天八月十五卯时开科……
李裹儿顿时慌了手脚,依在李仙蕙怀中,口中念叨着‘那怎生是好’,泪水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
这丫头最初,并不是很中意杨守文。
后来女扮男装跑去和杨守文厮混,不知怎地就……
韦氏看到李裹儿流泪,就是一阵心痛,再也顾不得责骂李裹儿胡闹了。
她站起身走过去,把李裹儿搂在了怀中。
“我儿休要如此……你这一哭,娘这心都要碎了。”
“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李裹儿凄声道:“如果不是我急火火的把他从长洲找回来,他肯定不会生病。小高说,他们从江北开始,一路上几乎没有休息过,日夜兼程往回赶。后来在八角山还遇到了伏击,一定是这样,不然他怎会生病?”
到了这个时候,李裹儿并没有去想杨守文如果不能夺魁该怎么办。
她更在意的是杨守文的病情,更因此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她本就生的极美,这一哭,更如同雨打梨花,更显娇柔之气,令韦氏和李仙蕙都感到心痛。
裹儿从小都很乐观,一直是开开心心的。
在李仙蕙的记忆里,李裹儿很少如此,总是表现的很阳光。
也许在别人眼中,裹儿有些骄横,有些霸道。可是李仙蕙却知道,裹儿的骄横和霸道,是一种自我保护。在庐陵那偏荒之所,她必须要很坚强才能活下来。
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杀人。
但是,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姐妹……
如果那杨守文敢辜负了裹儿,我绝不会饶他!
李仙蕙心里暗自发誓,眸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轻声道:“母亲,这件事只有你出面,才有转机。”
“我?”
韦氏一愣,疑惑看着李仙蕙。
“七娘说说看,我有什么办法?只要裹儿不这样,怎样都可以。”
李仙蕙笑道:“哪有那么严重……母亲只要请一人出手,杨守文一定能够很快痊愈。”
听了李仙蕙这话,李裹儿立刻止住了哭声。
她瞪大眼睛,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好像小花猫一样。
不过那目光里却露出了兴奋之色,拉着李仙蕙的手连连问道:“七姊姊,你说的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