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给的张易之。
若不然,这副都护哪里轮得到封思业来做?
可是……
张同休眯起眼睛,突然问道:“敢问法师,那位召机长老,可是姓杨?”
没等明秀回答,封思业便抢先说道:“没错,那召机长老是姓杨,他们都称他‘杨君’。”
“都护,这枚定命宝绝对没错。”
“啊?”
张同休凑上前,低声道:“这印章名唤太子定命宝,非太子无人敢持有。
而那位召机长老若是姓杨的话,持有太子定命宝便顺理成章……都护,没有错的。”
“真是奉太子之命?”
“是不是奉太子之命卑职不知,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都护最好不要招惹那个人。”
张同休没有说明白,可是封思业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沉吟许久,他突然起身,从长案后转过来,把太子定命宝双手奉还给了明秀。
“敢问法师,太子有何差遣?”
明秀,笑了。
他把太子定命宝收好,沉声道:“召机长老让贫僧询问一下,都护何以停步不前?
另外,乌质勒的事情你不要过问。
此事最好交由安西都护府来处置,那乌质勒……让他前往龟兹,向田扬名都护解释吧。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找到薄露,将之消灭,切勿让薄露找到机会,东山再起。”
“臣,遵太子之命。”
封思业很清楚,他虽然勾搭上了张易之兄弟,却不代表敢去违抗太子之命。
张同休对那位召机长老似乎也很忌惮,这就说明,他更招惹不起对方。
原本还想在碎叶河谷嚣张一下,没想到这里居然藏着这么一个大人物,封思业整个感觉都不好了。
明秀见封思业低头,也就不再停留,告辞离去。
“张君,那个召机和尚究竟是谁?”
张同休显得很纠结,在犹豫片刻后道:“封都护,你别问了。
这个人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出家人,只是奉圣人之命,才做了僧人……圣人对他很看重,太子更与他非常亲密。他既然突然在碎叶城出现,一定是有非常紧要的事情。这种情况下,你最好是不要问,也不要管,当没有这个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总之,此人你招惹不得!
真要是激怒了他,便是五哥也保你不得……”
连张易之都不能保住自己吗?
封思业真的是怕了……
他投靠张易之,为的是求富贵,而不是给自己招惹麻烦。
想到这里,封思业已经做出了决定,立刻点头道:“若非张君,我险些闯下大祸。
既然如此,我就遵他命令,立刻追击薄露……”
张同休点点头,长出一口气。
不过,他心里又感觉到奇怪: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他跑来西域,又是什么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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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州,射洪。
天色已晚,射洪县城却依旧是格外热闹。
白天时,射洪气温很高,热的让人难受……没办法,梓州的天气就是这样!由于地处盆地之中,所以天气也非常古怪。白天是艳阳高照,到了晚上就会下起大雨。
待天亮之后,雨停了,气温重又升高。
夜间的雨水,在白天时化为蒸汽。加之地处盆地之中,水汽无法散去,于是到了夜里又变成了瓢泼大雨。
周而复始,日复一日。
梓州的水量充足,同时也使得稻米生长旺盛。
只是这天气,却好像蒸笼一样。哪怕是气温不高,可还是让人汗水涔涔,非常难受。
不过,对于一直生活在梓州的黄阁而言,早已习惯了这种天气。
他是射洪黄氏族人,经营着一家商铺,是个老老实实的本份生意人。
可实际上,他却掌握着射洪县城的地下世界。
整个射洪的大小团头,都听命于黄阁。从某种程度而言,他也是黄家最为重要成员。
这****的天气!
虽然说早已习惯了射洪的天气,可是看着屋外的靡靡细雨,黄阁仍旧感到很不舒服。
“十九郎,把油纸伞给我拿来。”
一个长得颇为机灵的小伙儿,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拎着一把油纸伞。
“三老爷,要不小的给你叫车过来?
这外面下着雨,可是不太方便。”
“算了,我自己走路就是……热了一整天,好不容易下了点雨,正好凉爽一下。
你把店里收拾好,记得关好店门。”
“三老爷放心,小人省得。”
那小伙儿一脸阿谀的笑容,把黄阁送出了店铺。
撑开油纸伞,沿着被靡靡细雨打湿,略显得有些泥泞的街道行走,黄阁的心情很是愉快。
七哥让他找的人,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一个小女娃,又能躲到什么地方?
黄阁觉得,七哥实在是太谨慎了一些。那女娃的师父那么难对付,都死在他们的手里,一个小丫头,又能翻出什么水花来?正元节那天,老陆被人杀死,在黄阁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意外。虽然当时他是有些害怕,可过了这么久,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他几乎找遍了射洪,也没有找到线索……那只有一个可能,那丫头跑了!
只是七哥仍不肯罢休,让他继续打探。
去哪儿打探?
这射洪就这么大,他几乎把县城都翻了个遍也没有线索,让他又该从何处下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