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区别。
到底是年纪小,心中不免生出畏惧。
杨守文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酉时。
他想了想,轻声道:“咱们先找落脚之地,今天已经来不及了,早早休息,明日再与你师叔汇合。”
“嗯!”
天晓得忽论城治安如何。
不过根据那守卫的介绍,杨守文觉得,这座城市的治安情况好不到哪里去。这天眼见着就要黑了,先找地方落脚再说吧。想到这里,杨守文一行人便按照守卫所说的方向走去,很快找到了一座看上去规模不是很大,更像是家庙的寺院。
寺院里,只有三个僧人。
住持法师是个年过七旬的天竺人,能说一口流利的吐火罗语,却不通汉语。好在,这寺中还有一个青年,倒是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不过看他的外貌,却不似汉人。
“小僧名叫波塞黎,是波斯人。
小时候曾随父亲去过长安,对大唐仰慕不已。后来回到天马,便出家为僧了……
小僧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可以重返长安,能在长安的寺庙中修行。”
这波塞黎一口汉语说的很溜,只是腔调却有些怪异,给人一种违和的感觉。
天马城,就是忽论城。
在吐火罗人的口中,忽论就是天马的意思,杨守文也是第一次听说。
嗯,感觉这‘天马城’的叫法,倒是比忽论城舒服一些。
波塞黎验了杨守文的度牒,确认了四人的身份之后,便与那住持法师说明。住持法师倒也没有拒绝,允许杨守文等人在寺庙里居住,而后便返回禅房继续参禅去了。
“长老,有件事想要请教。”
“长老称呼不敢当,法师还是唤我法号吧。”
“波塞黎长老,请问这天马城的天马大街在哪里?”
“天马大街?
很好找……出门往右拐,过三个借口向左拐,差不多一千四百步,就是天马大街。
法师,要找人吗?”
“哦,倒也不是,只是听人说,天马大街颇为繁华热闹,故而想要去看一看。”
“这个容易,明日一早我们要去天马大街化缘,法师和随我们一同前去。”
天马城的佛寺,保持着一些天竺佛教的习俗。
他们不事生产,靠信徒的供奉和化缘为生,每日会在一早去城中化缘,而后返回佛寺修行。按照他们的习惯,一天只有一顿饭,以小麦饭混杂果汁为主,生活也颇为清苦。
这一点,从他们简陋的禅房便可以看出端倪。
杨守文对这种苦修的僧人,颇为敬佩。
他当下就答应了波塞黎的邀请,同时也是想趁此机会,对天马城做一个了解……
“敝寺简陋,还请法师不要见怪。”
波塞黎把他们领到了禅房,笑着说道。
“出家人四海为家,能够有饭食裹腹,有片瓦遮挡风雨便足矣,何来简陋之说。”
杨守文忙合十道谢,示意高力士三人进去收拾。
他和波塞黎站在禅房外,此时天已昏暗,前方的禅房里,也点燃了油灯。
两人交谈片刻,波塞黎借口要回去诵经,向杨守文告辞。待他离开之后,高力士便走过来,轻声问道:“师父,咱们接下来,做什么呢?”
为了掩饰身份,高力士也改称杨守文为师父。
杨守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咱们跟着他们去化缘,看看环境再做决断。而且,四郎已经抵达天马城,目前不知道身在何处。
一切等与四郎汇合后再说吧!”
“是。”
高力士闻听,躬身退下。
而杨守文则站在禅房外的庭院中,看着夜空中那一轮皎洁明月,心中暗自祈祷:但愿得,一切可以顺顺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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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历三年七月,安西副都护田扬名在于田逼退器弩悉弄之后,挥兵西进,与封思业联手夹击薄露。
此时的薄露,面对唐军的夹击,已呈现出疲态。
不过,依靠着葛逻岭复杂的地形,以及五弩失毕中暗中的支持,他仍旧勉力和唐军周旋在一处。
七月初六,就在薄露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吐蕃再次兴兵出击。
器弩悉弄麾下大将麴莽布支统精兵三万自沙州出,奇袭瓜州。
驻守瓜州的玉门军措手不及,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匆忙应战,被麴莽布支一举击溃。
这也怪不得玉门军轻敌,器弩悉弄退兵才不久,谁又会想到他们竟然卷土重来?沙州兵马,被田扬名带走,以至于兵力空虚。吐蕃大军在沙州可谓是长驱直入,几乎没有任何的阻碍。等到玉门军察觉时,麴莽布支的兵马已经兵临城下。
一时间,陇右烽烟再起。
与此同时,突厥可汗默啜再次兴兵,命火拔颉利发绕过朔方,西击葛逻禄部落。
葛逻禄部落见势不妙,急忙派人向北庭都护府都护郭虔瓘求援。
郭虔瓘倒是很爽快,立刻调集兵马前去支援。
谁料想,未等唐军援兵抵达葛逻禄,火拔颉利发却突然分兵,命麾下大将石蛾失毕在狼山牵制住唐军兵马,他却率领主力转而南下,突袭陇右道,令唐军阵脚大乱……
短短数日光景,原本是风平浪静的河西走廊,突然间变得烽烟四起,令时局骤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