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手中羊角匕首唰的刺出,吓得裹儿连忙闪躲,手中的果子也脱手落下。
没等杨守文出手,幼娘另一只手却已经探出,稳稳接住了果子。
“臭丫头,你做什么?”
“哼,果子是我削的,你想吃,便自己动手。”
杨守文见状,顿时无语。
他也懒得劝说,抬手啪的一拍桌上的短剑,剑光连闪,幼娘手中的果子立刻变成了三瓣。一手拿起一瓣,递到了二女的嘴边,“小过,幼娘,再胡闹我可要生气了。”
两个小丫头,张口咬住了果子,脸上却露出灿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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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之,青之,出事了!”
杨守文收起短剑,拿着一瓣果子,正准备开口,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
明秀从外面急匆匆跑过来,来到杨守文身前,伸手从他手上把那果子抢过来,而后狠狠就是一口。
刹那间,四道如利剑般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了?”
明秀感到了那目光中所蕴含的冷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而后看了看手中那一瓣果子,又看了看幼娘和李裹儿手里的果子,突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连忙把果子递给了杨守文。
你特么吃过的东西给我?
这一次,便是杨守文的目光,也变得清冷了!
羊角匕首在幼娘手中飞转,而李裹儿则恶狠狠瞪着明秀。
就在明秀不知所措的时候,杨守文终于开口为他解围道:“四郎,你刚才说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刚得到消息,飞乌蛮蛮王孟凯,在飞乌县集结五千叛军,兵发方义。”
“哦?”
杨守文听闻这消息,不由得愣住了。
方义,是遂州府衙所在。
遂州刺史鲜于士简正在集结兵马,准备出兵平乱,这飞乌蛮却自己送上门去了?
不过,遂州下辖五县,其兵力并不充裕。
若是被飞乌蛮攻破了方义,则叛军必然更加嚣张。
可除此之外,飞乌蛮攻打方义的意义并不是很大……除非,飞乌蛮想要逃往山南,否则根本没有必要去攻打方义才是。杨守文在射洪这些日子,对周边的州县也做过一些了解。按道理说,飞乌蛮若要寻找退路,往晋州打通婆娑山才是正途。
可是……
“李判官准备如何应对?”
明秀道:“我刚从李清那边回来,听李清的意思,他是打算提前出兵,攻打铜山。”
若按照此前和李清商议的结果,是要等待四州兵马到位之后,再发动攻击,一举平乱。可现在,泸州兵马才刚集结完毕,准备从昌元县北上,预计在十天后会与晋州兵马在龙台镇汇合,而后兵发婆娑山,彻底断了飞乌蛮的退路,将之一举消灭。
那时候,官军会从射洪向铜山、飞乌同时发起攻击。
或许兵力略有不足,但对付飞乌蛮,当不在话下……
如今这突然提前出兵,会不会有意外发生?
杨守文不禁深吸一口气,看着明秀道:“那四郎以为,李判官是否应该出兵铜山呢?”
明秀摇摇头,叹了口气。
“现在出兵铜山,绝非上策。
孟凯手下叛军虽说人多势众,可是方义毗邻涪水,城高墙厚,易守难攻。叛军长于野战,而不精于攻坚。只要鲜于刺史那边小心应对,方义必然是有惊无险……”
杨守文听罢,深以为然。
李裹儿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那李清为何急于出兵吗?”
“关键是……”
明秀话未出口,忽听得有人道:“鲜于士简,乃鲜于燕之子,李判官怕也是身不由己。”
陈子昂拄着拐杖从后院里走出,幼娘连忙起身,走上前搀扶。
“鲜于燕只此一子,且给予不小的期望。
若鲜于士简出事,李清难免会受到牵累……这种情况下,他只有提前发动,兵发铜山,以期能围魏救赵。这是人之常情,但我以为,李清弄不好,会惹来麻烦。”
陈子昂在圆凳坐下,把拐杖放在身边。
他看了一眼杨守文,轻声道:“青之,你最好立刻去劝说李清,让他沉住气才是。”
杨守文有点糊涂了!
按照陈子昂的说法,李清的选择倒也正常。
鲜于士简既然是鲜于燕的独子,而李清又是鲜于燕的手下,他又怎可能坐视不理?
“叔父,李判官攻打铜山,围魏救赵乃是一件好事,为何要阻拦他呢?”
“从此前飞乌蛮的一系列举措来看,孟凯身边,必有高士为之出谋划策。
且飞乌蛮此次作乱,恰好与吐蕃人相互呼应,难保之间没有勾结。如此情况下,飞乌蛮何以要突然攻打一座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意义的方义呢?其中,恐怕有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