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样一来,可以省去濛池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的考察过程。既然杨大哥对米娘子和她的族人熟悉,而杨公乃北庭都护。有这么一层关系,至少可以免去半年光阴。”
杨守文还真不清楚,濛池都护府隶属北庭都护府所治。
他立刻向米娜看去,轻声道:“哥奴所言极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米娘子你想要在濛池建国,这一应步骤,必须要走上一遭才行。大兄乃我结义兄长,他找到我,我绝不会袖手旁观。而且,家父如今官拜北庭都护,也可以给予你们一定的照顾。碎叶城那边,我也有一些熟人,如果有麻烦,你们可以前去求助。
总之,在朝廷没有正式开始之前,你们最好不要有任何不理智的动作。
哪怕是吐火罗人和五弩失毕找你们麻烦,你们也要先行退让,或者寻求都护府帮助,绝不可轻启战端。”
米娜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她也能听得出来,杨守文并不是故意推脱,实在是他们什么都不懂,行动太过冒失。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加快步骤。”
“什么办法?”
“战功!”
“嗯?”
杨守文诧异看向李林甫,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李林甫道:“今沙陀州突厥人作乱,突骑施人蠢蠢欲动。
去年底,吐蕃人再次从小勃律北上,袭掠沙州……杨公今在北庭平乱,只怕并不轻松。”
“这个,我知道。”
“杨大哥,刚才我听米娘子说,她帐下族人几近十万?”
杨守文扭头,向米娜看去。
米娜点了点头,轻声道:“呼罗珊近十万族人,已大部分随我东进;此外,我还命人在故国寻找那些忠于我的族人,若能够东进,差不多可以凑足十五万人……
去年底,乌质勒卒,其部曲四分五裂。
吉力元英趁机吸纳了不少族人,其麾下也有近五万人,若合在一处,差不多有二十万人。”
“乌质勒死了?”
杨守文一听,不禁感到诧异,扭头向李林甫看过来。
李林甫点头道:“此乃郭元振之功。”
陇右都督郭元振?他敢擅杀乌质勒吗?
似乎看出了杨守文的疑问,李林甫笑道:“杨大哥莫胡思乱想,乌质勒是因为郭元振而亡,但绝非郭元振所杀。”
“怎么回事?”
“安西经薄露之乱后,乌质勒元气大伤,对朝廷极为恭敬。
去年,郭元振赴安西都护府巡查时,乌质勒便匆匆跑去觐见。郭元振老儿,其实对乌质勒颇有忌惮,早在之前就曾表奏朝廷,想要朝廷出兵找乌质勒的麻烦,但未能通过。估计乌质勒也听说了这件事,所以想找郭元振求饶……那老儿见乌质勒身体不适,于是故意在野外接待乌质勒。隆冬十月,天寒地冻,郭元振老儿硬是拉着乌质勒在雪地里说了一个多时辰……乌质勒回去后没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杨守文听罢,不由得一咧嘴,轻声道:“未曾想,这郭都督倒是个狠角色。”
“不过……”
李林甫又道:“米娘子族人十万,若在平时,定有麻烦。
可现在,安西动荡,突厥人造反,肆虐沙陀州。而突骑施人也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对朝廷不利。若此时,米娘子能够出兵协助杨公平定沙陀,牵制突骑施人的话……”
杨守文立刻明白了李林甫的意思,扭头向米娜看去。
的确,北庭都护府的治下越来越广。
此前原本隶属于安西都护府下的濛池都护府,而今也到了北庭都护府治下,也就是说,整个昆陵山古道,都隶属于北庭都护府的保护下。如此广袤的地域,单靠庭州兵马,的确难以顾及周全。如果米娜能够出兵,的确可以缓解杨承烈的压力。
“米娘子,你怎么看?”
“这样,可以让大周朝廷接纳我们吗?”
李林甫道:“是否接纳我不敢说,但至少可以让朝廷对你们产生足够的重视,让圣人清楚,你们是愿意臣服于大周朝廷。这样一来,相信在一些步骤上能够加快进度。”
米娜听罢,颇为意动。
而杨守文在李林甫说完后,便把目光落在了吉达身上。
“大兄,随我回家吧。”
吉达一愣,有些犹豫。
“米娘子和她的仆从,可以先住在这里。
这里,绝对安全,也不会有人来找麻烦,总好过住在城里,不说别的,花费甚巨。”
“吉达,既然杨君邀请,你便随他去吧。”
吉达比划道:那你呢?
“咱们在洛阳人生地不熟,而今有杨君为你我做主,便听从他的安排吧。
而且,杨君刚才的话,我也需要好生考虑一下。杨君,若我们可以出兵,该怎么与朝廷联系?”
杨守文笑道:“这有何难,你们只需立刻返回濛池,途经庭州时,找我父亲说明就是。”
米娜听完这番话后,更不再犹豫。
正如杨守文所想,在政治外交方面,她是一个门外汉,而她手下,也不是特别清楚。
原以为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现在看来,她似乎想的有些简单了!
之前,她苦无头绪,不知该如何是好。
现在,有杨守文出面帮衬,说不定可以免去许多麻烦。更何况,杨守文的权势,似乎不小呢……
“哥奴,你留下来,帮我向米娘子详细说明。
大兄,随我走!咱们先去吃酒,然后回家……还记得幼娘吗?我已经把她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