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认出了胡大发就是那天送信的那个人,却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
等所有牙长和卫兵都进了院子,两边的门便各自关上了。
常全听得门在后面“啪嗒”一声关上,然后反锁,心里猛地一跳,一种不安的感觉浮了上来。
转头一看,发现除了王立同,其他都在。
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
常全想转身出去,可是他知道若是朱柏已经怀疑他了,就算出去也没有地方可以逃,只能攥拳立着。
这里是长沙府,可是朱柏外公的地盘,朱柏以后的封地。
若是在荆州就不怕了,都指挥什么的都已经被他买通了。
可恶!他当时只想着朱柏可能是因为路过,不能待太久,所以在长沙见他们,却没有意识这是朱柏在请君入瓮,好一网打尽他的所有党羽。
各地官牙局的房子基本上都是按照总局的构造来修建和改造的。
银钱账目都在二楼的牙长房。
朱柏出现在牙长房的窗口,淡淡望着下面,说:“常牙长,许久不见。”
常全他们忙行礼:“殿下。”
常德二级牙长这会儿看见朱柏身边的富贵,惊得眼睛都瞪圆了:卧槽,这个人不是那日送信人的卫兵吗?那来送信是假,暗中查访是真。
现在他知道也晚了。
朱柏冲常德二级牙长抬了抬下巴:“这位牙长好面生,本王不记得曾培训过他。”
常全忙拱手:“属下正要向您汇报。有二级牙长在考核中不合格。微臣就把他换了。”
朱柏冷笑:“你好像忘了,二级牙长的任命考核权在本王这里。你算老几,有什么权利撤下本王选的牙长。”
常全一愣,低头:“是属下僭越了。属下回去就立刻把原牙长请回来。”
朱柏轻轻摇头:“不用了,本王已经全都请回来了。”
那些被常全换下来的牙长从朱柏身后站了出来。
朱柏唯一觉得安慰的是,还是有七个二级牙长不肯屈服。
朱柏冷冷对常全说:“常全,你算是本王身边的老人了。当年中城兵马司全军覆没,你作为本王从应天守卫里抽调出来的人,旁观了全过程。本王以为你长记性。结果你倒好,变本加厉,还改进了他们的办法。”
常全还想狡辩,说:“殿下说什么,属下听不懂。属下对殿下忠心耿耿别无二心。”
朱柏摇头:“本王不会浪费时间跟你辩驳。这会儿去各位家里抄家的人应该也到了。”
常全脸色一白,下意识望向门边的桌子。
只是那桌上的刀早就被拿走了。
十七个人里面只有他是卫兵出身,楼上却有张玉和富贵。
他就算拿到刀,也没有胜算。
朱柏把卫兵和他们分开,就是为了这个。
常全打消了反抗的念头。
朱柏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脸色越发阴沉:他竟然真的胆大到想杀我!!果然不能留!!
常德府的牙长不知道朱柏的厉害,转身扑向门边,叫:“卫兵,卫兵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