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的?!”
朱橚不紧不慢地说:“你应该是去年的党参没卖完,过了夏天就走了油。今年用硫磺水熏过又拿出来卖,一股硫磺味。最近天气潮,不好晒,你急着出手,所以比人家的湿一点。”
那人要伸手来揪朱橚,却瞥见朱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忙缩回手。
朱柏看了看他手里的样品,冲他一笑。
那人寒毛一竖,吓得脚一软跪下了:“小人错了。”
然后整个大厅里瞬间就安静了。大家都望着这边。
朱柏指着墙上贴的官牙局问他:“那是什么。”
那人小声说:“官牙局交易规则。”
朱柏说:“第三条,念。”
那人说:“卖家如若以次充好。”
朱柏:“大点声。”
那人:“第一次罚货物总金额一半,第二次列入黑名单,两年内禁止进入任何一级官牙局交易。”
朱柏冷笑:“最近经纪们忙,看东西比较快。你们这些奸商就趁机以次充好。”
那人忙磕头:“湘王饶命。”
朱柏对牙长招了招手:“把他记下来。按规矩罚,还有刚才那个用淡水珠冒充海水珠的。”
那人擦着汗,低头站起来:“谢湘王。”
恰好到午歇时间。
朱柏对牙长说:“叫客人们下午再来吧。中午本殿有事要处理。”
然后牙长和经纪们就把客人们请了出去,关上门。
张玉他们一看,就知道朱柏这是要整顿牙行的架势,忙叫卫兵守好门口,自己也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这些人怎么学不乖呢,非要在朱柏这种人精眼皮底下抖机灵,那不就是老虎面前翻跟斗-找死呢。
朱柏在大厅中坐下。朱橚也在他身边坐下了。
经纪们在他面前站成两排。
朱柏淡淡地说:“最近诸位辛苦了。这个月本王会把手续费的一成拿出来发奖金,犒赏各位。”
经纪们一听个个喜上眉梢,对朱柏行礼:“谢殿下。”
朱柏微微点头:“虽然忙,但是不能乱。宁可少做几单。刚才周王看的这几单,都是哪几位定的价?”
几个经纪低头出来:“是小人。”
朱柏又问:“党参和珍珠是谁看的。”
其中一个上前行礼:“是小人。”
朱柏说:“你的领班是谁。”
最近忙,牙长一个人复核不过来,所以都是经纪定价,领班复核。领班拿不准,或者领班自己定价的货物才要给牙长复核。
领班出来:“是小人。”
朱柏说:“他们把东西看低了价还有可能是看走眼。你这一单两单的都是看高了价,是为什么?”
领班低头:“小人眼拙。”
朱柏:“你都做到领班了,会连淡水珠和海水珠都看不出来?党参走了油都看不出来?”
那人低头说:“小人一时走了眼,求湘王宽恕。”
朱柏冷笑:“你以为你们两串通一气,抵死不认收了商人的贿赂,本王就查不出来了?本王原想给你们自首的机会。你们要自取其辱就怪不得本王了。”
他对富贵抬了一下手,富贵把那个卖淡水珠的和卖党参的带了进来。
经纪和领班一看,慌了。
他们没想到朱柏还会把这两人留下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