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爹,果然看得跟我一样清楚。
这些倭寇一下子变聪明了许多,压根不敢去碰强悍的官牙局和官盐,专抢民间盐商。
若是老朱派大臣大张旗鼓地去查,这些人都龟缩不出来了。
所以我才要打着带占城使者逛青楼的幌子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作妖。
朱柏嘴角抽了抽,回答:“父皇放心,只要儿臣去了,管他是内应外应,明抢暗夺,都让他有去无回。”
老朱说:“手铳什么的都备齐,咱叫人把咱的一副软甲改小了给你,你日夜穿着,决不能离身。安全为上,实在不行,就不查了直接回来。咱再叫二虎从亲军都尉里挑几个得力的人跟着你。有些事,你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就叫他们去做。”
既然是去调查,少不得审讯逼供。
朱柏再强也是个孩子,干不了这种事。
他放下弹弓深深望着朱柏:“别怪咱偏心,这危险的活儿都叫你去。实在是你大哥没有你的随机应变,咱也不敢让他冒这个险。咱又信不过别人。毕竟这件事牵连很广,里面的人官级可能大到你想不到。连你大哥,咱都没跟他讲。到时候他若是念叨你,你便不用理他。”
这意思,就是连朱标身边的人都有嫌疑了。
朱柏笑了笑,说:“知道了。”
老朱又说:“你这一次去了,也顺便好好看看盐运。”
老朱这是在试探他这一次去扬州的真正目的呢,还是真的想让他巡查一下盐运?
朱柏不动声色,问:“嗯?父皇为何忽然叫儿臣去看盐运?”
老朱说:“这几年盐税一年比一年少。里面肯定有问题。”
朱柏微微点头:“也是。那儿臣就好好查查。”
老朱又举起弹弓,发了一丸:“这次办好了,咱不会亏待你。”
朱柏:“多谢父皇让儿臣来管扬州的十二红楼和两淮都转运盐使司。”
老朱瞪眼望向他:“咱什么时候……”
都转运盐使司和红楼分明都是户部直接管辖,都是肥得流油的产业。
朱柏笑嘻嘻回望。
老朱抿嘴,含含糊糊地说:“你办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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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朱柏去扬州,一改往日出行怎么舒服怎么装扮的习惯,特意按照王爷的一品服制,捡最贵的衣服最好的靴子穿,价值连城的翠玉扳指戴起来,镶金嵌玉的腰带扣用起来。
腰间挂了好几个玉佩,一个都能买下应天的一套宅子了。
马车也是用的最贵的黄花梨打造,车帘一律用上好的荆锦。
四匹枣红色汗血宝马拉着,就连鞍鞯都是纯金镶宝石的。
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大明天下最有钱的王爷一样。
在宫门外等候的占城使者看到朱柏,立刻张嘴瞠目,一副被晃瞎了眼的呆傻模样。
等朱柏笑嘻嘻跟他招手,他才如梦方醒,咂嘴:“大明果然是富庶。”
朱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回答:“这都是小意思。”
若是别人这么说,多半是吹牛。
偏偏张玉他们很清楚,朱柏只是平日不喜欢张扬,不然以他的财力,就算每日换几套,也能几百年都不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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