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晴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没有接,就那么木木地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阳光,一点点照进客厅里。
后来是她带人找到了家里,我开了门,她对着我的胸口就揍了一拳,气得柳眉倒竖说:“疯了吧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拍卖会还有一小时就开始,你电话不接,人也找不到,你知道今天的事,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她的话在我耳畔嗡嗡作响,可我依旧提不起精神;因为我亏欠彩儿的太多了,我现在还要举起屠刀,往她脖子上砍吗?
今天的拍卖会,我不应该去;不,我应该去,我要帮彩儿,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但我要帮她,为我自己,也为陈发还债。
急匆匆被蒋晴一帮人拖下楼,半小时后我们来到了拍卖现场;远远地,我就看到了苏彩,她坐在第二排居中的位置,头发似乎剪短了一些,看上去很干练。
而蒋晴则一路嘱咐我说:“这次市中心的地皮竞争,除了万豪地产外,没人敢跟咱们抢!陈默,你听好了,咱们能承受的最高价格,是每亩150万;只要苏彩那边,报价接近了这个价格,你就把她和陆听涛的关系,当众捅出来,知道了吗?”
我迷迷糊糊地点着头,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苏彩的方向;而蒋晴似乎是有意为之,她竟然带着我们,直接坐到了苏彩的旁边。
是的,这次我又和苏彩挨在了一起,胳膊只有两厘米的距离;可就是这毫厘之距,我们两个曾经深爱的人,却咫尺天涯,再也没有相逢的可能了。
我微微侧头,看着她白皙的脸颊,靓丽的容颜,看着那双我亲吻过无数次的红唇,牵过无数次的白皙小手,泪水瞬间在眼里打起了转。
“彩儿,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一开口,泪就沿着脸颊,无声地蜿蜒而下。
“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生意就是生意,你用不着让我。”她冷冰冰地开口,却再没回头看我一眼。
可你又是否知道,我说的“对不起”,并非是今天的竞拍会,而是我发自内心地,想跟你说一句抱歉!我并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知道今后的日子里,该如何弥补你。
当时所有的人都误会了我,蒋晴更是得意万分;因为当听到我跟苏彩说“对不起”的时候,她就误以为今天,我下定决心要对付苏彩了。
竞拍会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拉开了帷幕,蒋晴就小声趴在我耳边说:“看见第一排那人没有?他是齐书记的亲信,这次的拍卖也是由他全权负责;待会儿只要你把事情爆出来,苏彩肯定当场完蛋!”
我眼角微微下垂,又怎能不认识那人呢?当初神阿婆给齐书记爱人治病时,我们都见过。
蒋晴一边说,又紧紧握住我的手道:“默儿,只要今天的这件事办成,那咱们在乳城,就再也不用害怕秦家了;大师傅出狱的日子,也不远了;所以待会儿,就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