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人皮偶,花醉漓眼底的戏谑瞬间僵住,无论时光辗转多久,那燃烧的烈焰,扭曲的尸体……以及如梦魇般的禁锢,无一不缠绕着她。
以至于他们二人重生,一直到彼此坦白相互放下戒备,都极有默契地从未谈起前世如何,今天,是他们第一次,如此平静地,掀开往事的疤。
“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总是要面对的。”
花醉漓心里别扭,梅濯雪又何尝不忐忑,他知道自己前世做了许多惹人厌烦的事情,若不是今生多次以命相博,他的醉醉至今也不可能对他改观,甚至……引起爱慕之心。
但不说,并不代表这些事不存在,有些话还是在事情展开前说清楚,以免惹出麻烦,梅濯雪想得很清楚,可真到关键时刻他却觉得紧张的不像话,呼吸有些急,握住她胳膊的手也不自觉用力。
“醉醉,你知道的,我们重生而来,都不是为了重蹈覆辙,可若是此行非我所愿,孤也不介意再疯狂一次。”
他说的极其坦诚,坦诚到令人毛骨悚然。
花醉漓也被他缠绵森然的眼神吓了一跳,可更多的,却是感受他指尖上的惴惴不安,引起前世话题,她也第一次,平和的,认真的去想。
她恨梅濯雪,无疑是两件事。
一为前世将要娶她的薛盛,被梅濯雪制成人皮偶,毁了她的姻缘,污了她的清白,转世为人再看,才发现薛盛此人不过懦弱小人,或许前世当真对她抱有情义但更多的,是想要靠裙带关系上爬。
二为丞相府殒灭,脱不开他的干系,可她重生后种种查探,才发觉里面牵扯极深,不是一张卷轴那么简单。
她自诩对梅濯雪少了些许恨意,那么爱呢?她爱他吗?
梅濯雪看出她眼里不自觉浮现出的茫然,只觉得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想那样难以挽回,他抬起手臂缓缓环抱住她,力气不大,却也足以让她安静地倚靠他怀里,挣脱不开。
“没关系的,醉醉。”他低头轻轻依偎上她的脖颈,声音浅浅,是说不尽的柔情和缱绻“不明白没关系,你只需要在原处站着,等我来一步步靠近便好,只要……”
你没有把目光投放到别人身上,我便不会嫉妒得发疯了。
月光下,依偎相拥的两个人影相互融合,不分彼此。
……*……
而同一时间,远在南下的傅程风和温怜香,依然驱赶马车行驶。
周围很静,除了马蹄子快速踩踏的声音传不来其它,车厢内的温怜香手里拿着信,一遍又一遍地伸手摩挲上面写下的字,眼泪婆娑,嘴角却是欣喜地勾起弧度。
是他写的信。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盼着能再次见到他留下的痕迹,而上面清清楚楚写下的‘古湾村’三个字,更是她的救命稻草。
“傅少将军,你是说,阿虎哥他极有可能在古湾村对吗?”
“是的。”傅程风在外驱赶马车,神色有些复杂“虽说这封信从纸页上看时间长久,但是依照他信上所写的腿伤,若是真实,那行军打仗便不会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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