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如何?”
玄卿目光猩红着盯着殷鹿竹,这些日子,他的骄傲,在她跟前,彻彻底底的被碾碎。
哪里还有那北国储君的样子。
殷鹿竹瞥了他一眼,“若你还想在府里,便乖巧一些,否则,我随时都能将你赶出去。”
闻言,玄卿这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你愿意让我继续留在府中?”
她点了点头,“那望月郡主……”
“你有什么冲我来,不必为难于她。”
殷鹿竹话音未落,玄卿便很是激动的怒斥道。
后者有些幽怨的看他一眼,“我的意思是,那也你高热发冷,是望月脱了衣服……”
“世子慎言,莫了污了女子清白。”
玄卿盯着殷鹿竹,眼底皆是凉意。
殷鹿竹也不曾在意,只是点了点头,“行了,你没事便回寒月台吧,只要你不惹到我,便可安然无恙。”
玄卿微楞。
似乎是没有想到,竟这般容易就过了殷鹿竹这关。
他原本以为,自己来这一遭,会被她羞辱,却不曾想,仅仅是如此。
临走前,他复杂的看了一眼殷鹿竹。
可如若来日,他犯到了自己的手中,定要让他将自己这些日子所受到的屈辱,让他殷鹿竹也尝一遍。
此刻的玄卿没有料到,可当那一日真的到来的时候,却是有些于心不忍了。
……
自顾庭芳下旨不许殷鹿竹私自入那大殷宫开始,她便再也没有去过,就连朝也不上了,一连数日都称病在家。
倒是那白芷希,借着太后的名义,每日都往昭德殿跑,烦的顾庭芳日渐暴躁。
昭德殿内,顾庭芳手中奏章被他重重的扔到地上,“殷鹿竹死哪里去了?弹劾他的奏章都快堆满整个昭德殿了!”
瞧着帝王突如其来的怒火,张家德摸了摸鼻子。
“回禀君上,那殷世子据说是生病了。”
“孤看他是皮痒了!”
站起身,顾庭芳大步往外走了出去。
时越见此,连忙跟上,顺带问了一句,“君上要去见殷世子么?”
脚步顿住,顾庭芳面色又黑了几分。
“他配么?孤……就想去城中看看。”
话落,顾庭芳大步往前走去,时越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大殷都城的街永远都是那么的热闹,车水马龙,贩夫走卒,应有尽有。
站在这繁华的街道上,瞧着那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顾庭芳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为何,心底突然就升起了一种寂寞的感觉,犹如附骨之疽,无法挣脱。
这是他这一辈子从未有过的感觉。
大概,是自己从不曾真正有过一个家吧。
正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闯入耳膜,将那满心的寂寞瞬间驱散。
时越瞥了一眼远处,急忙说道:“主子,是世子,他叫你呢!”
“哼!这殷世子真是没点眼力见,这大庭广众之下,竟这般堂而皇之的称呼君上为陛下,真是放肆得很。”
闻言,顾庭芳唇角却是勾起一抹俏丽的弧度,他缓缓转身,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走来的殷鹿竹,眼尾轻挑。
“爱卿何事?”
他话音刚刚落下,一个花盆便从上空掉了下来,将他砸的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