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却发现,一切都没了。
她无力的叹息出声。
相信终会有那么一日,会大仇得报,傅府沉冤昭雪,能远离殷都,远离权谋。
到时,便寻一座安生的小院,素洁简净,恬淡清宁。
可以不见许多生人,任凭绿色藤蔓爬满墙院大门,草木肆意生长,只需守着小小庭院,方寸岁月,无意外面熙攘人潮,漫漫河山。
可眼下……
便是拼的粉身碎骨,亦无半点畏惧。
……
翌日,早早的顾庭芳便起床了,为君的这些年,他一日也不敢懈怠,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他一人在院子中练了会箭,又煮了壶茶,吃了茶点。
眼看着太阳便冉冉升起了,而头天晚上说着要早起赶路的人却看不见半点身影。
顾庭芳有些头痛的叹息一声,他轻轻的揉了揉眉心,“是睡死了么?”
他沉着一张脸站起身,刚准备去踢门,就见长桉疾驰而来。
他将马儿交给店小二,刚一进客栈便看到了顾庭芳。
他微微一愣,快步走了过来,刚准备行礼,就见顾庭芳阴沉着一张脸道。
“将殷鹿竹叫起来,准备赶路了。”
长桉抿了抿唇瓣,“是。”
长桉一路来到殷鹿竹的房门口,敲门,然后,这一敲便是一个时辰。
顾庭芳面色阴沉的有几分可怖,他靠着一棵柱子,看向长桉的眼神充满了嫌弃。
“舍不得踹门?”
闻言,长桉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不,不敢。”
顾庭芳:“……”
轻哼一声,瞧着渐晚的天色,他忽然便不急了。
让小二上了一桌子菜,优雅矜贵的吃着。
殷鹿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迎着头顶的骄阳,她惬意的伸了一个懒腰。
“世子。”长桉打了一个招呼,第一反应便是往楼下走去。
他得去禀报君上,世子终于醒了,可以赶路了。
“帮我把软榻搬到院子里去,我想晒一下。”
殷鹿竹话音落下,然后便见长桉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的快速往楼下走去,步伐匆匆的,像是有什么人在追赶一般。
见此,她那张美艳的脸瞬间便沉了下来。
“站住!”
她凉凉的吐出两个字,带着一抹不容违抗的压迫。
长桉脚步莫名的停住,理智告诉他赶紧走,可是脚就是动不了,仿佛不停使唤一般。
殷鹿竹眯着一双眼睛,漫不经心的走到他跟前。
“呵呵。”将他上前看了一遍,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有些人活着,他却装死。”
低低的嗓音带着一股魅惑,还有点点散在骨子里的危险。
说着,她缓缓凑近了长桉些许,低低的道,“你说,这种装死的人,我要不要直接让他死了算。”
“……”长桉腿抖了抖。
“属下觉得,这种人……还是活着好。”
“呵呵。”殷鹿竹又低笑了一声,可是这笑,却硬生生让长桉在这烈日高悬的白日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
果然……
“如若以后再敢装死,我便将你绑到草船上去借箭。”
长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