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飘絮花亦伤。
十数载,三千年,
但愿相别不相忘。
那女声婉转,轻声低吟,人影虽不见,却有一股哀伤气息,淡淡传来。
这临近半夜,又是在这荒无人烟之处,只怕多半就是妖魅鬼怪。
玄天机将神石化作一件衣裳,遮在赵灵儿身上,又张口一吹,一股罡风呼啸而出,立马将薄雾吹的消失无踪,露出了黑暗深处的一个白衣女子。
月光如水。
女子如月。
当玄天机望见白衣女子时,他不由想起了这么两句话。
那是个极柔媚的女子,长而直的秀发没有盘起,披在肩膀,如水一般的柔和;白皙的肌肤上,有婉约的眉,纤巧的鼻,红唇淡淡,眼波如水,望了过来,竟是如水一般,看到了他们内心深处。
她是个让人看上一眼都仿佛心疼的女子,就这么怯生生地站在那儿,站在月光之中,凝望着他们。
时光,仿佛也停在了那一刻。
“你们,可是来杀我的么?”她幽幽地问。
以玄天机的强大定力,虽感慨女子的柔媚,却不会陷入,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便是三尾妖狐?”
她如水一般的眼波,扫了一眼赵灵儿,又在玄天机面上看过,似乎停顿了一刹那,便又低下了头。
她没有回答,只微微皱眉,仿佛有种哀愁,刻在了她淡淡眉间。
她又抬头看月,但见明月无暇,挂在天中。
“便是我了。”她幽幽地道。
夜色深沉,她背后的黑暗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悄悄悸动。
玄天机负手而立,对黑暗之中的魑魅魍魉根本不在意,只是静静地望着。
白衣女子轻移脚步,走到旁边,白色如雪的袖袍轻轻挥动,将一个灌木移开,露出了一口井来。远远看去,那井边石块古旧而有绿苔,看来年月颇深。
她走到井边,向下望去,用手轻轻梳理垂下秀发。
“你所望的,莫非是三千年的古井?”玄天机突然道。
女子终于露出一丝好奇来,轻轻瞥了玄天机一眼,静静的声音飘荡在这片树林之中,道:“是啊!传说中,只要在月圆之夜,以虔诚心愿,俯首看它,必定能够得尝所愿!可是……从到了这里,看了三次了,为什么,他的病仍旧没有起色?”
她的声音里,仿佛有几分凄迷,令人不由生出几分哀伤来。
赵灵儿悄声道:“这位姐姐,看起来是个为情所困的女子!”
玄天机一笑,幽幽道:“也许,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治好六尾妖狐体内的……九寒凝冰刺!”
此话一出,三尾妖狐顿时面色一滞,温柔的神情瞬间变得狰狞,咬牙切齿道:“你们是焚香谷的弟子,来这里是要夺取玄火鉴?”
与此同时,树林深处妖气大盛,妖声狂啸,她身后黑暗之中,在那同一时刻,无数只狰狞巨目,同时睁开。
“焚香谷,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玄天机面色平静道。“至于玄火鉴,是我此行的目标,不过,并非是抢夺,而是交换,我会治好六尾妖狐的病,但报酬……就是玄火鉴!”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白衣女子冷冷道。“人类,从来都是奸诈之徒,你们肯定想骗我找到大哥的所在地,再一拥而上,夺回玄火鉴,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风过树林,寒意忽盛。
树梢枝头,仿佛沙沙作响。
场中,剑拔弩张。
“你错了!本座只是欣赏一个苦情女子对爱情的执着,这才提出了交换,否则,本座大可以直接抢夺,而你,无能为力!”玄天机摇头叹息道。
他心意一动,五帝华盖自头顶显现而出,五色雷云瞬间密布了方圆五里的地方,道道祥光将玄天机周身护住,虚空中传来无数的吟唱,似乎在赞美这门伟大的神通。
白衣女子在刹那间面色变得惨白,望着滚滚雷音,只感觉心灵在震颤,几乎就要奔溃。她甚至有种直觉,哪怕是祭出了玄火鉴,也根本无法活着离开。
就在她下定决心拼命反击时,一个柔和的声音在场中响起:“夫君,别吓唬这位姐姐了!”
她放眼望去,却是男子旁边的美丽女子突然开口道。
雷云顿收,凝结方丈大小,在玄天机头上悬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