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天明白了,“你一直在搜集范大州的犯罪证据里边东西肯定不少吧。”
“我当时就是下意识想留下点什么,根本没多想,反正我不想跟他同流合污。”
宁越脸色十分难看,但没耽搁审讯,“十四岁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叫小霞,姓什么我也不清楚。”
“也就是说八六年七月,范大州囚禁了两个女孩,其中一个怀孕了她们都关在地窖里吗”
许天听宁越问都没问,准确说出时间,就知道小霞的失踪案,他可能知道,甚至还处理过。
范小康好像也意识到这一点,他眨巴着眼“小霞一直在上边待着,没进去过。那时候小乔肚子已经大了,而且她出不来,地窖气味就越来越难闻,范大州再也没下去过,只让我去给她送饭。”
他看着宁越阴沉的脸,又小心翼翼地说“警察同志,那个小霞也好惨啊,范大州怕小霞会喊叫,割掉了她的舌头,还割断了她的声带。不过他很喜欢小霞,说她是小野猫,可能因为小田小乔意识到逃不掉都会服从他,只有小霞从来没有妥协过,所以他对她兴趣最大,折磨她的花样也最多。”
许天已经不忍心听下去了,十四岁看言情小说的初中女生只是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从此深陷地狱,她父母知道了该多心疼啊。
宁越到底是刑侦队长,十分专业,哪怕心中多想怒骂,也保持着稳定情绪,他接着问“小霞和小乔都是怎么死的
时间地点死因,说详细一点。”
时间我也不太记得了,快入冬的时候吧,小霞咬到范大州脖子了,牙印很深,他气坏了,说玩腻了,就把她也切成了一块块。当时小乔已经生了孩子,是个男孩,范大州注意力又重新回到她身上。”
许天想到地窖入口的那些棉被,不由狐疑道“小孩子的哭声很尖锐,还没法控制,那附近从来没人听到过吗”
范小康一乐“可能哭声从地底下传上来变了音,隔壁的老太太以为是母猫发情,天天追着野猫打,我听到过她抱怨,说没到春天呢,这猫是疯了吗不过范大州也烦孩子哭,买了安眠药,一次给孩子喂点。”
宁越忍不住道“他就没想过把孩子抱上来养可以说别人扔到自家门口的,或者说在河边捡的,毕竟是自己儿子啊。”
范小康皱眉看着他,“他又不傻,万一被警察顺藤摸瓜,找到地窖,他还要不要活那孩子也很惨,后来大点了,安眠药居然不顶用了,范大州就割断了孩子的声带。”
许天张张嘴,想骂什么,还是忍住了,她是警察是法医,她得专业点。
宁越问“割断声带后有没有后续治疗那孩子不会因为受伤没及时救治才去世的吧”
“不是,是被小乔掐死了。我把孩子送回去,让她放心,以后都不会哭了,她傻了一样问我为什么我也说不清就走了,第二天再去,发现她把孩子掐死了。范大州气坏了,对这孩子他可能还是有点感情的吧。”
许天冷冷道“他不会对任何人有感情,那是属于他的战利品,他不允许别人越过他处置。”
“反正孩子死了,小乔也疯了。其实我挺理解小乔的,一想到自己儿子,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还是个哑巴,谁也受不了啊。”
范小康说着擦了把不存在的眼泪,眼眶倒是有点发红,“警察同志,我真是越说越觉得范大州不是东西,可我当时太害怕了,就像你们说的那种小白鼠一样,哪怕自己有了能力,能出门了,也还是不敢跑啊。”
他满眼诚恳“反正都是我助纣为虐,让我坐牢我也没怨言。”
许天挑挑眉,觉得他的话水分很大,他这个帮凶没准很乐意,很享受。
有了这些受害者,范大州不会再打他,还让他当帮手,他没准乐在其中。
宁越长叹一声,转头看了许天一眼。
许法医不是专业刑侦人员,又是刚毕业的新人,让她来审讯,听这么多恶心黑暗的事,怕是心理冲击太大,万一再有了心理阴影就不好了。
他干脆道“小许,你先休息一下,换胡东和小廖进来审细节。”
许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说暂停,不由皱眉“宁队,还没审完呢,小乔又是怎么死的三个女孩的尸骨扔去哪儿了,米凤仙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江二奎是怎么掺和进来的,都得趁热打铁问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