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控制不住”
姚元诩说:“没事,你休息,在守着你,反正我也睡不着,就当行善了”
久萧望着屋顶,没有睡意,他说:“你见过魔王杀人的样子”
“见过”
“你为何不怕?”
“天、魔大战,魔王杀人干脆,像切菜一样,手起刀落,我们也一样”姚元诩说:“我见的魔王杀人没有你见到残忍,所以我才不怕”
久萧眼前好似又出现了那具尸体,他眼里恐惧,眼角有泪花,他哽咽的说:“我没有见到离诗韵,我一到那宅子就被抓了,他们把我关在一件密室里,那密室不见光,一点光都见不着,只有一盏油灯。屋内臭得很,是尸臭,闻着作呕,地上有许多白骨,还有一具长蛆是尸体,我看到她心脏没了,胸口一个大洞,她眼睛都还睁着,灰白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一直看着我,可又不是我害死她的,她为何要一直看着我,我怕极了,我让他们放我出去,可是没有人理我。姚元诩,我很害怕,我当时怕得小便失禁”
久萧越往后说越平静,脸上的眼泪越来越多,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
他精神有些崩溃了,姚元诩发现异常,握着他的手安慰着:“没事了,你现在回来了,你不要怕,我就在你身边,好好睡一觉,休息了”
“我睡不着,姚元诩,我是不是很没用”他终于眨眼睛了,转头看着姚元诩。
“没有,你很好”姚元诩不敢大意,一直观察他神情。
“是吗”久萧扯着嘴角,呵呵笑说:“可那个女人说我无用,说我不是男人,说这么明显的圈套我都看不出来,还说我胆小如鼠,还妄想救人。看来我真是无用的人,我还拿什么争取皇位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不是的,久萧,你听我说”姚元诩紧握住他的手说:“魔族本就残忍,魔王更甚,他们以折磨人为乐趣,这就是我们一定要杀魔王的原因,也是要打压魔族的原因,若是让他们强大,那整个世间就是炼狱。怕魔、恐惧魔,不只有你一人,人人都惧怕他们,所以人人都想杀魔,但有许多人太过于柔弱,他们有心而力不足,我们这些有一战之力的人就是他们的希望,你也是他们的希望。你要战胜你心中的恐惧,等再次遇魔后,能拿起剑与之抗衡,能杀魔”
“我还能再杀魔?”一滴眼泪流到耳朵里。
“当然”姚元诩哄着他说:“你先好好休息,等天亮了,我们一起去皇宫”
“好”久萧慢慢闭上了眼。
桌上的油灯闪了闪。
突然,床上的人一惊,他眉头紧皱,手上紧握着拳头。
姚元诩吃痛惊醒,他睁开眼睛,看见久萧额头上全是汗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这是梦魇了,姚元诩一边用袖子擦着他额间的汗水,一边安慰:“我在,久萧,我还在,你放心,你放心”
床上的人渐渐安稳,姚元诩放心了些,他疲惫的靠在床边,望着天边即将冒出晨光,新的一天已经来了,黑夜的鬼魂消失了,白日里的披着衣服枯骨该出来了。
....
刘梅睡得沉,戚珺站在床边,他不敢把她唤醒,昨夜被咬的胸口现在还疼。所以就苦了小桃,她一趟一趟的热着鱼汤,一趟一趟的端进来,又一趟一趟的端出去。
府中的下人都觉得老爷太夸张了,不过,想起平日老爷对夫人的宠溺,又觉得是理所当然。
终于,在不知道熬了多次鱼汤时,刘梅醒了,她睁眼就看见戚珺一张大脸,笑呵呵的,端着一碗汤。
“我不喝”刘梅虎着脸说。
戚珺笑嘿嘿的说:“不喝就不喝”
刘梅看着他,再问道:“真的?”
“嗯”戚珺说:“娇娇不爱喝鱼汤,锅里还有鸡汤,还有乌龟汤,我帮你盛来”
“天啊,谁来救救我”刘梅看着他,不知道他怎么想,又哪来的这么汤。
“怎么了娇娇”戚珺看她苦脸,以为她不喜欢喝这两种汤,便诱哄着说:“娇娇,不能挑食,现在你不是一个人再吃,是两个在吃,什么都要吃点才好。”
他把刘梅堵在床上,好似刘梅不喝汤,他就不让刘梅下床。刘梅无奈呵呵笑,想把他指示开,便说:“我想喝王八汤,你去给我换换。”
“好”戚珺欣然应道,对门外喊:“小桃,盛乌龟汤来”
刘梅嘴角抽了抽,假笑着问他:“你不去帮我盛?”
“我帮娇娇穿衣服”戚珺从架子上取下来,往刘梅身上一披。
刘梅抓着他的手,眨眨眼说:“我自己穿,戚珺去帮我盛汤,好不好?”
“不行”戚珺哄着道:“今日要去皇宫,万一穿错了,岂不是要闹笑话,娇娇听话,乖,把手放开”
看来这顿汤是逃不掉了,刘梅哭着脸,想起汤就饱了。她真想仰天大吼,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所有人怀孕都辛苦了,因为不但有自身原因,还有外界因素,刘梅欲哭无泪,自己明明这么强壮,也可以不辛苦的,奈何外界因素不允许。
金丝做的衣物,闪着光,华丽又富贵,刘梅这个小麻雀也像凤凰了。太过于宽大的袖子让她不习惯,她的手放在腰间,袖子都快拖地了,裙摆也大,若是不动,都分不清哪个是袖子,哪个是裙摆了。
穿戴整齐,戚珺满意的看着,一吝啬的夸道:“好看,我家娇娇就是美”
刘梅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这么金闪闪,是想闪瞎谁的狗眼”
在站门角的小桃,很合时宜的走上来,捧着王八汤,恭敬的递到戚珺手中。戚珺接过碗,在碗里搅动了两下,放到自己嘴边,试了试冷热,才舀到刘梅嘴边,说:“来娇娇,冷热刚好”
刘梅冷声道:“这勺子上有你的口水,我不喝”
这话把戚珺整的懵了,什么叫勺子有他的口水就不喝,他们...亲热时,都不知道吃过对方多少口水,怎么现在还嫌弃起来了。
刘梅知道这话打击到他,心里舒服了一些,总算报了些仇这灌汤之仇。她得意洋洋的笑,然后,端起他手上的碗,一饮而尽,干脆潇洒,再把碗放回他手上,‘切’的一声,傲娇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