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转为实体,无法计数的丝线将吕息包裹成茧,处处紧绷。
这是千钧一发的时刻,吕息的汗毛已经被斩断从丝线的缝隙中掉落,那张巨大的网即将触碰到他的肌肤。
只不过丝线最终没有继续下坠,那张致命的网距离吕息只有毫厘之间时,忽然松了,就像有人凌空一刀斩断了它。
“该死!别说了!我让你闭嘴!闭嘴!”陈诗博忽然发狂,双手紧紧捂住耳朵。
死里逃生的吕息和余雪面面相觑,不是有紫翠强者干扰了一切,而是她主动终止,并被莫名其妙的声音吵得精神失常。
可他们都没听到声音,哪有人说话?鬼么?
“他不让我杀你!”陈诗博咬牙切齿,面露凶光,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谁?”
“就是他!”陈诗博指着自己的左耳,轮廓优美的耳垂好似美玉打磨而成,冷质的肌肤上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可耳蜗里并没有通讯的无线耳机,空空如也,谁都没听到里面传出任何声音。
“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要在血统启蒙结晶布下仪式,来杀你这个毫不相关的人吗?”
吕息心说难道不是因为……圣殿联合会的人都是变态杀人狂?
“当然不是!”陈诗博揭晓真相,“就是前不久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耳中的声音!他吵得我心烦意乱,我得手后才终止。现在又来烦我,你是谁?你是谁?滚出来!”
从容与镇定完全消失在陈诗博的身上,她情绪激动,十指死死抓住自己的脸,消瘦的面容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
“这大姐是不是精神病发作了?”吕息想。
他在余雪的眼中也看到了类似的神色。
双方在这一认知上达成共识——圣殿联合会的人都是疯子,患有精神病的疯子,这大姐八成是精神分裂症发作了。
“好了,我不杀他!把他制作成人偶总行了吧!”在歇斯底里的咆孝中,陈诗博终于停止了发癫。
在短暂的疯狂后,她终于恢复正常,从容与不迫重新出现在那张略显疲惫的脸上。
银白领域仍然没有收回,陈诗博随便截取了其中一段银线,双手抓住两端像涂口红那样,在唇上蹭来蹭去。
丰盈的下唇立刻被割出一条口子,血珠在唇间滚动,她轻轻一抿,唇与唇之间是惊心动魄的红。
余雪本来还好奇她用了什么色号的口红,在这一刻终于揭晓了答桉。
“其实你们应该感谢我。”她重新把钥匙环套在手上,黑色的乌鸦标志晃个不停,“这位出租车司机是暗鸦的成员,如果不是我,你们恐怕要落在他们手里,下场可要惨得多。”
余雪紧咬下唇,已经琢磨自杀的事宜了。
这纯粹是抹黑,落在暗鸦手里只有乖乖交出赎金,总能确保无虞,落在圣殿联合会手里,还不如直接死了。
“你杀了他?”吕息沉声问。
“没有,我只是把他制作成了人偶。”陈诗博随便拨动一根银线,悠悠然的震波传递,司机松开方向盘,高举右手,就像上课举手回答问题的小学生。
“看来你真是个香饽饽呢,我们要杀你,暗鸦绑了你一次不够,还要绑架你第二次。”这次是司机用妩媚的声音发言,显然正被操控。
吕息闭口不答,保持沉默。
现在看暗鸦内部没有出现叛徒,而是陈诗博,这位盯着他的不速之客贸然闯入。她操控了暗鸦成员,毫不知情地闯入了这次计划,并误解了什么。
他目前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等待暗鸦与安全局的援兵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