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
“阿娘,您别担心,没人要难为幺儿。我好歹也是立下军功的,一时半会的,战王不会把我怎么着。过一阵子,咱们就回南疆去,他还能追到南疆打我杀我不成?”
华容郡主瞪她一眼,空有一肚子恼火,却拿她半点法子都没有。
上了妆,华容郡主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心下悲喜交加,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永安大长公主劝了几声,反倒将自己也劝得泪水涟涟。
——
今日休沐,文武百官不必上朝。
时辰尚早,便有官员携家眷前来道贺。
辰时末,贤妃娘娘亲临镇南王府,为沈青杉行笄礼。
礼节隆重而繁复,因着是皇家操办,愈发精细,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
在正厅行罢笄礼,移驾到花厅。
贤妃娘娘握着沈青杉的手,慈爱地细细端详。
“华容郡主,本宫可真羡慕你,养得如此出色的女儿。”
华容郡主欣慰不已,感激地道:“幺儿能得此殊荣,全是贤妃抬举,妾身拜谢贤妃。”
她微微屈身,礼还没行下去,贤妃便亲手扶起她。
“青杉两度救崇儿性命,为此甚至毁了容貌。本宫对你沈氏满门感激不尽,能为青杉尽一尽心意,本宫心里也安生些。”
贤妃稍坐了会儿,便回了宫。
云崇留下,与太子、皇长子岱王、皇四子巍王、皇五子岳王等同桌饮宴。
宴罢,对照宾客名单清点贺礼时,华容郡主才发现,云冽没来。
不但人没来,连礼都没送。
她心头不禁打了个突,连忙禀报给永安大长公主。
永安大长公主眉头紧蹙,眯着眸子,半晌才冷冷一哼。
“不愧是战王,好大的架子!本公主亲自说情,他竟拿乔起来了。”
华容郡主愁眉不展:“战王势大,他若当真要难为幺儿,只怕……”
永安大长公主寒着脸,怒气冲冲地道:“怕他作甚?他还敢闯入我镇南王府,当着我这个姑母的面,将幺儿抓走不成?”
华容郡主忧心忡忡,心里暗暗犯起了嘀咕。
私闯北境一事,已在太后的吩咐下作罢。
战王不送及笄礼,该不会是幺儿拒婚,拂了他的面子,被他记恨上了吧?
瞥了眼余怒未消的永安大长公主,华容郡主没敢将猜测说出来。
只暗自下定决心,过几日便请旨回南疆。
她不指望女儿嫁入高门,为沈氏一族的荣华富贵添砖加瓦。
只求她能寻个忠厚温良之辈,余生不受欺不受苦,安然度日。
——
次日一早,永安大长公主携华容郡主、沈青杉入宫谢恩。
太后正在听戏,皇后、贤妃、德妃、淑妃等伴驾再侧。
太后膝下无女,抚养华容郡主直至出嫁,对她一向宠爱有加,特意命人紧挨着自己设了座,让华容郡主陪伴。
华容郡主揣着一肚子心事,虽故作欢颜,但难免在不经意间泄露几分。
太后问道:“霓裳,哀家瞧你眉心紧蹙,可是有什么难为事?”
华容郡主迟疑了下,才道:“也不算什么难为事,不敢劳烦太后费心。”
“哦?”太后挑了挑眉,来了兴致,“你且说说,左右无事,哀家全当听个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