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从回忆中抽离:“太子妃仪态万方,青杉难及万一。”
“你莫哄我,我虽在深宫,对你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
“你在北境打仗、去天云寺为国祈福、青州赈灾之事,我都听说了。”
许佩蘅忽然抓住沈青杉的手,热切地看着她。
“我兄长是武将,我幼时看他练武,也曾想过,若我能习得一身好本领,将来驰骋沙场,扬名天下,那该多风光啊!”
她叹了口气,满脸憧憬化为无奈:“可惜……唉!”
沈青杉垂着眼帘,盯着许佩蘅紧紧抓握的手。
她很用力,保养得宜的指甲,将她的手背都刮红了,足见内心之激荡。
沈青杉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
若非前世见识过许佩蘅的手段,她还真要相信了呢。
许佩蘅长吁一口气,看向沈青杉的眼里,写满欣慰。
“我没做到的事,你做到了。青杉,我瞧着你,恍惚间觉得,我当年的遗憾,全然被弥补了。”
沈青杉苦笑:“太子妃太抬举我了。”
“不!”许佩蘅摇头,殷切地道,“青杉,我打从心底里敬佩你。自那日在宫中见过你,听过你的事迹,我常情不自禁幻想,若我是你,那该多好!”
“一入宫门深似海,唉!”许佩蘅牢牢地握着沈青杉的手,期待地看着她的眼睛,“青杉,我想同你做姐妹,你……你可愿么?”
“太子妃抬爱,青杉不胜惶恐。”沈青杉垂着眸子,避开许佩蘅的眼神。
许佩蘅忙道:“我是真心钦佩你,青杉,你……可是嫌弃我?”
“青杉不敢。”
“那你是……”
沈青杉抬眸看向许佩蘅,粲然一笑:“等我伤好了,我请你去骑马打猎,游湖泛舟。”
“好!我等你!”许佩蘅兴奋得脸都红了,满是憧憬。
沈青杉在心底暗暗夸赞了声,毕竟是太子妃,东宫之主,这一番做作,一般人可学不来。
她亲自陪着许佩蘅去见冯晋才,为她看诊求子。
许佩蘅临走时,还依依不舍,拉着沈青杉的手,说了好一会子话。
沈青杉想,她如今倒还真成了香饽饽,人人都想巴结她。
皇家啊,一面忌惮沈氏势大,一面又人人都想借助沈氏的势力。
呵,一群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东西!
隔了两天,许佩蘅又来了。
借着看诊的名头,给沈青杉带来了几件珍贵的玉器、字画,说是给她病中赏玩解闷的。
沈青杉心照不宣,反正闲着没事,也是被冯晋才按着脑袋背药材,还不如跟许佩蘅聊聊天打发时间呢。
因北征大捷,皇帝下旨加设恩科,八月秋闱,这几日正是考期,京中格外热闹。
许佩蘅的嫡次兄许应和,也参加了考试。
“我二哥自幼勤学苦读,他曾说过,一日考不中进士,便一日不肯成家。”
“哎,但愿他明年春闱能金榜题名,否则又要等三年了。”
沈青杉淡笑道:“许府书香世家,许公子幼承庭训,定能高中。”
前世没有恩科取士,如今多了这一遭,不知形势又会如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