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杉一听,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冯晋才皱了皱眉,有些疑惑,“难道我说错了?”
沈青杉摇了摇头:“师父所言极是。”
只可惜,她命不好。
冯晋才还想再说什么,沈青杉虚弱地道:“师父,我累得很,想歇一歇。”
冯晋才点了点头,正要走,就听她嗓音嘶哑地开口。
“师父,若是战王问起来,你就说我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不得京城酷寒,只要少出门,便不碍事。”
云冽既然起了疑,定会追问。
眼下只得能躲则躲,待日子长了,疑虑自然就淡了。
冯晋才狐疑地深深打量她一眼,拧了拧眉,叹着气走了。
沈青杉待他极为恭敬,他也真心将她当徒儿看待。
她与云冽两情相悦,他自然是盼着两人能修成正果,恩爱白头。
只是他也奇怪得很,两人一个二十,一个十五,都到了成婚的年纪,为何却连名分都没定下来。
——
沈青杉这一病,缠绵良久,竟是丝毫不见轻缓。
云冽每每探病,她多半都睡着,偶尔清醒,也是咳嗽急喘,很不好受,原就清瘦,如今更是单薄得可怜。
他问了冯晋才无数次,得到的答案都是风寒入骨,需细细调养。
“王爷,我都说了无数遍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冯晋才一脸无奈,简直怕了云冽。
“冯先生,你可是神医,小小一个风寒,怎会迁延不愈?”云冽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冯晋才两手一摊,没好气道:“神医也是人,不是神!她病得有多厉害,王爷亲眼所见,我是她师父,还能故意不治好她么?”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王爷若是信不过我的医术,只管请太医来诊治!”冯晋才白眼一翻,冷冷怼了回去。
云冽哑口无言。
冯晋才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与他计较没有任何意义。
他叹了口长气,走到窗下,轻轻叩击。
归雁推开窗,道了声“王爷来了”,便回到床边照顾沈青杉。
“扶我起来。”
归雁忙轻手轻脚地扶起沈青杉,往她背后垫了两个软枕,将锦被拉高,盖到她下巴。
帷幔以金钩挂在两侧,云冽清楚地看到,沈青杉脸色蜡黄,清瘦憔悴。
他心疼得厉害,声若叹息:“卿卿,你受苦了。”
沈青杉虚弱地笑了笑,这场病虽在意料之外,倒也正是时候。
“我不碍事,年关将近,你忙坏了吧?”
腊月二十三,宫里会举行祭天大典,直到破五,整个年才算过完,期间没一天是清净的。
云冽说道:“母后下了懿旨,特赐你入宫祭天。你还病着,我已替你回了。”
“太后怜惜,只怪我这身子骨不争气。”
沈青杉垂落眼帘,语声淡淡。
恩旨入宫祭天,对于臣子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然而对镇南王府来说,却是莫大的隐患。
云冽目不转睛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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