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瑟瑟发抖。
沈青杉轻轻拍他后背,愀然叹息:“我吓到你了,是吧?可是十一,我真的走投入路了。”
云崇用力吸了吸鼻子,声音闷闷的,挤过布料传入她耳中。
“姐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放心,只要小十一还有一口气在,断不容任何人伤沈氏一草一木!”
沈青杉用力抱了抱他,沉沉地道:“十一,你定要用功读书,刻苦练武。你年纪小,原就吃了亏,想要打败太子、打败你的哥哥们,就只有比他们更优秀!”
云崇用力点头,小脑袋在她肩头死命地磕:“我记住了!”
沈青杉长吁一口气,郑重叮嘱:“我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见,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包括贤妃娘娘。”
“姐姐放心,十一知道轻重。”
沈青杉拍拍他的后背,扬起微带嘲弄的笑:“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呢!我这身衣裳可是一品云锦所制,贵得很呢,都叫你弄脏了。”
云崇揉揉眼睛,嘴撅得老高:“我赔你就是!”
沈青杉戳戳他的额头:“走吧!”
云崇点了点头,栽着脑袋,抿着嘴唇,一脸凝重。
另一只手,垂在身侧,不由攥得死紧。
天大地大,大不过皇权。
只有站在巅峰,手握绝对权力,才能从心所欲,不受人摆布。
——
清晨,医馆才刚开门,岳渊停便提着刀来了。
沈青杉一见,不由笑了:“呦!这是专程打上门来了?”
“你说我定能成为威震一方的大将军,那我怎能懈怠武艺?”
沈青杉笑道:“今日不打,我要去落日湖采梅子呢。”
“哦?采梅子做什么?”
“酿青梅酒,做梅子糕。”
岳渊停忙道:“我陪你去。”
沈青杉挑了挑眉:“好呀!”
她吩咐归雁牵了四匹马来,骑着马,大摇大摆地出城。
她不敢去见云冽,一来是怕刺激到云冽,反而令他加重病情,二来也是怕有人暗中监视。
太后若是知道她和岳渊停日日见面,又是比武,又是骑马,又是同游,只怕病情都会轻上三分呢。
到了落日湖畔,一下马,先打发归雁、征鸿先去采梅子。
两人刚走,沈青杉那副淡淡微笑的表情,便瞬即冷了。
“岳大哥,对不起。”
岳渊停心头一颤:“青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都明白。”
岳渊停别开目光,不敢与她对视。
他以为,这些天来,她对他态度温和,已经接受他了。
“我不愿骗你,但是在城里,我不得不假装一副天恩浩荡、不胜感激的样子。”
岳渊停瞳孔一缩,眼神倏地冷了下来。
“我宁可你骗我!”
“岳……”
岳渊停打断沈青杉的话,语气含着些许掩饰不住的失望与怒意。
“你若当真愧对于我,那就一直骗下去!”
他甚至可以帮她一起来骗她,只要她不残忍地戳穿假象,他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