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抱着刚满月的小云涛,紧紧跟随在云岳身边。
母凭子贵、得夫君恩宠,又有正经名分,尺素打扮得雍容华贵,隐隐然比形容憔悴的侯明珠还要风光。
去向太后、皇后、德妃等请安,各宫主子都对尺素赞许有加,称她是岳王府的大功臣,对母子俩大加赏赐。
尤其是德妃,连自己生下云岳时,皇上赏的如意簪都给了尺素。
侯明珠后槽牙都快咬断了,嘴里漫起浓重的血腥气,掩在袖中的手攥得死紧,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
她也曾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可是她的孩儿,甫一落地便没了气息。
没几天,尺素就有了身孕。
贱人!
定是这小崽子,克死了她的孩儿!
德妃抱着小云涛,逗逗小脸,摸摸小手,爱不释手。
云岳与尺素坐在下首,陪她说话,哄得她眉开眼笑,合不拢嘴。
侯明珠悄悄退了出去,红着眼圈,咬着嘴唇,只想找个清净地儿静一静。
她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她的出现,只会令云岳与德妃感到扫兴。
可这样盛大的场合,她作为正室嫡妃,若是不出席,那无异于自个儿往尺素脚下趴,等着她来踩。
今日宫中大宴,各处都热闹非凡,官员们的家眷,在向太后、皇后请过安后,都会去后宫向自家亲眷主子请安。
侯明珠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太液池。
莲叶田田,荷花玉立,景色宜人。
侯明珠站在水榭边,捡了根树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打近处的莲叶,嘴里不停骂骂咧咧,诅咒尺素与小云涛。
沈青杉带着征鸿,沿着栈道缓缓而行,欣赏湖上风光。
“哎呀,阿娘也真是的,怎会给我这种东西?”
她手里攥着一个细长的小瓷瓶,红蛋红扑扑的,神情羞恼。
征鸿忽闪着水葡萄似的眸子,好奇问道:“王妃给您什么好东西了?”
“什么好东西呀!”沈青杉跺了跺脚,脸红得厉害,“说是什么包生儿子的灵药。”
征鸿脸一红,捂着嘴娇笑:“小姐与岳公子下个月就要大婚了,王妃这灵药,来得可正是时候。”
沈青杉抬手打了她一下:“你这坏丫头!我信任你,才说与你听,你竟取笑我!”
“婢子错了,小姐,您别恼呀!”
“难怪王妃能接连生下五位少爷,原来全是灵药的功劳!小姐,您用了这灵药,定能为姑爷生下五个儿子!”
“哎呀,你还笑我!这药是给男子服用的,给我做什么?我难道还能拿去给他用不成?”沈青杉说着,顺手就将小瓷瓶抛了出去。
征鸿一把接过,笑嘻嘻道:“这才是闺房之乐呢!姑爷若是知道了,定要感激小姐!”
沈青杉直跺脚:“不许胡说!”
“将来五位小少爷定是聪明俊秀、文武双全,就像咱们家五位少爷一样!”
“坏丫头!你再笑我,我打你了!”
沈青杉双颊气得鼓鼓的,追着征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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