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好看什么呀!我昨儿挑了大半天衣裳,大清早的就梳妆打扮,哪知才进宫不大会儿,就被岳王妃给推进太液池了。”
“什么?岳王妃推你入太液池?怎么回事?”
沈青杉摊了摊手,撇撇嘴抱怨。
“她说要摘荷花,哪知花没摘到,反倒把我撞进去了,害我一身水半身泥,只得去德妃娘娘宫里换了身衣裳。”
“枉我一番拾掇,全白费了。”
岳渊停瞧着她眉眼飞扬的模样,整颗心软成了一滩又暖又甜的蜜水。
“你生得俊俏,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他握住沈青杉的手,喝过酒的脸颊带着淡淡酡红,星亮墨眸闪着浓浓的情意。
沈青杉下意识抽回手,却被他猛的握紧,竟没抽得动。
她蹙了蹙眉,也没坚持。
反正这婚是成不了的,没必要在最后几天闹出不愉快,否则一旦被有心人抓到小辫子,给她按个不满赐婚、怨怼君上的罪名,那沈氏满门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到了镇南王府,岳渊停还不想下马车,感慨道:“这么快就到了?这才没多会儿呢。”
沈青杉丢给他一个白眼:“你爱坐车,那便坐着吧。我乏了,回屋歇着去了。”
她掀开帘子,利索地跳下马车,小手一摆,吩咐道:“送岳公子回南阳伯府。”
小厮“哎”了一声,一抖缰绳,竟真的驾着马车往南阳伯府的方向驶去。
岳渊停一愣,顿时哭笑不得。
撩开帘子一看,只见沈青杉背着手往里踱步,一步三摇晃,像只小鸭子似的。
他绷不住笑了,闭了闭眼,在心里幻想着大婚时的盛况。
沈青杉从前院一直踱到后宅,入目皆是披红挂彩,喜气盈盈。
距离她与岳渊停的婚期,尚有一个多月,镇南王府已做足了准备。
她讽刺地咧了咧嘴,这桩婚事,人人喜上眉梢。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她这个新娘子。
借着薄薄的酒意,沈青杉回到杉园,倒头就睡。
醒来时已是深夜,归雁正躺在床尾矮榻上,手里摇着一把蒲扇。
沈青杉坐起身,问道:“征鸿可回来了?”
归雁连忙起身迎上来:“回来了,已经睡下了。”
“嗯,我的衣裳可取回来了?”
“都取回来了。”归雁眨巴着眼睛赔笑讨好,“小姐,下个月太后的万寿节,您也带婢子进宫去,好不好?婢子也想瞧瞧热闹。”
沈青杉不置可否:“再说。”
归雁撅了撅嘴:“小姐偏心,不疼归雁。”
沈青杉戳了戳她的脑门:“呦,怨我呢这是!好吧,明儿我给你找个好婆家,定让你满意。”
归雁羞红了脸,跺着脚不依:“小姐坏!净拿婢子取笑!”
她走到桌边,倒了杯水,递给沈青杉。
沈青杉正要喝,忽然听见院子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她眉头一皱,还当有不开眼的小贼闯了进来,下一瞬,便听一道别扭难听的嗓音传来。
“奴才小山子,求见长安公主。”
沈青杉心口打了个突,立即意识到,定是西疆的战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