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前厅老远,太子就堆起满脸关切,急声道:“五哥来了!数月不见,可叫为弟好生挂怀!”
云岳正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睛,微微一笑:“让太子殿下担心,是臣之过,臣特来请罪。”
“哎呦,五哥说的哪里话?你我至亲骨肉兄弟,不许见外!”
太子瞥了眼不冒热气的茶杯,眉头一拧,作势发怒:“如此怠慢安王,谁给你们的胆子?通通拉出去,杖责五十!”
云岳心下哂笑,脸上却是一片温和:“太子息怒,臣今日来是为请安,惹得太子大发雷霆,倒是臣的不是了。”
太子威严地瞪一眼伺候的宫女太监,摆摆手将人撵出去:“换热茶来。”
“不必劳烦,太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太子眉头一蹙,眼神一闪,扬起笑容:“来人,暖阁备酒,本宫与五哥小酌。”
到了暖阁,太子遣退下人,问道:“五哥可有什么要紧事?”
云岳表情严肃,嘶哑的嗓音沉重得活像揣了个铁疙瘩,刮着耳膜令人头皮发麻。
“尺素之事,想必太子有所耳闻。昨日沈青杉来我府中好一场闹,口口声声大好姻缘被毁,言语之间怨气颇深。”
太子眉头一蹙:“竟有这事?”
“沾上天煞孤星,京城谁还敢与沈氏结亲?岳渊停与许氏结亲,我怕她会迁怒许家,甚至迁怒太子,特来告知。”
太子重重一拍炕桌,怒喝道:“她敢!”
云岳眯眸笑了,淡淡讽刺:“她可不是省油的灯,明着不敢,暗地里可就说不定了。”
太子的心突突狂跳,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嘶——”的抽了口冷气。
沈家虽残了三名悍将,可沈墨松手握十万南疆军,皇帝也不得不忌惮三分。
云岳黯然叹了口长气,苦涩地咧了咧嘴,挤出一抹无奈认命的凄楚笑意。
“我如今这副模样,不过是捱日子罢了,多活一天都是折磨。”
“五哥,你别这么说,你……”
云岳打断太子的话:“实不相瞒,那场火不但烧断了我的腿,还烧毁了我的……我恨!”
云岳豁的抬起眼帘,灼灼烈焰喷薄而出。
太子莫名地呼吸一顿,鸡皮疙瘩倏地窜了出来。
“那日走水,我原本能逃出来,不知是谁从背后偷袭,我才……”
“我是个废人,能活到哪一日尚未可知,不能为太子出多大的力,但只要太子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求太子为我报仇,若我早逝,恳请太子为我照拂涛儿,保他一生锦衣玉食,平安喜乐。”
云岳越说越激动,从手笼中抽出手来,抓住太子的手臂。
那扭曲的指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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